第六十六章“小鸟你哭什么呀。”_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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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小鸟你哭什么呀。”

  邓爷爷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年轻人,把他整蒙了。

  “你是哪里来的娃娃“年轻人不说话,身体坐得挺直,木头小板凳对他来说太矮了,长手长脚地坐着,葡萄藤都遮不住他。到回答,邓爷爷看了一会儿想想梳个头而已。

  然后他抓了抓这乱糟糟的头发,忽然看到后脑勺有血块,“这是受伤了你脑袋豁了这么大个口子还梳什么头!”

  “小铃铛!拿点纱布跟药水出来。”年轻人脑袋低着,脚下有一大片影子,太阳晒得他昏昏欲睡,他困了好久,可是一直睡不着,现在头顶被揉搓着,他眼皮越来越黏,脑袋越来越重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他茫然地看着周围,他还坐在葡萄藤下面,后背靠着一张桌子,身上搭了件外套。现在气温正好,坐在这里也不冷不热,他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晕眩感袭来。

  让他又狠狠跌坐回去,全身都没什么力气。听到动静,邓爷爷扭头看过来,“你醒了正好切了西瓜,吃吗”年轻人看着他发呆,也不说话。邓爷爷也是没办法了,这人看着脑子就不太好,眼神呆愣愣的一看就不对劲。

  不知道是谁家的傻娃娃走丢了,或者就是被故意扔到这山旮旯里

  他让年轻人坐下,慈爱地笑着,脸上褶子皱起来,年轻人只是盯着他看,大眼睛里雾蒙蒙的,眼皮都不眨一下子。邓爷爷:“名字,就是你是谁呀你记得你是谁吗”

  问了半天,就在邓爷爷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鸟。”清开口了。

  “鸟”邓老头笑了起来,

  小铃铛一手拿着一角西瓜,递给他的时候还有铃铛响,“可甜啦!小鸟,请你吃。”

  祁砚清不接,也坐着不动。

  “不喜欢吃西瓜”小铃铛嘴得满脸都是,那你可真挑食,爷爷说了挑食不是好孩子!“

  “小鸟,你家在哪儿你从哪里来的”邓老头问他。

  祁砚清又不说话了,就好像刚才是全封闭的空间开了一道缝,现在又关上了。

  “那你不说你家在哪儿怎么办”邓老头问他,“我过两天要去打渔,还能送你一程。”757350422

  祁砚清还是不说话,整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家人呢电话、手机号记得吗身份证号记得吗名字也不知道啦”

  “你家里还有谁啊不会只有你了吧”

  “你怎么到这儿来的,这里四面都是海,是被其他渔民救上来的”

  “还是我明天去问问,肯定是有人把你带来的。”

  邓爷爷一边吃西瓜一边问了他很多问题,都没得到回答。

  小铃铛歪着头,“他是不是哑巴呀。”

  “什么哑巴,刚不还说话了”

  “那他怎么一直不理人。”小铃铛啃完最后一口西瓜,“他看起来好可怜呀,爷爷我们帮帮他吧。”祁砚清脸上有被树枝刮到的血痕,倒是不脏,就是脸色很青白,看着就很虚弱,身上衣服一股海腥气。邓爷爷给他脑袋和脖子都上了药,现在看起来更是个可怜的娃娃。

  看了一会儿,邓爷爷说:“这样吧!你在我这里休息,我在屋子里给你搭一张床,明天带你去诊所看看。”邓爷爷说着就让他回屋里去,推着他的后背拍了两下,“进去吧,晚上睡外面会感冒。”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祁砚清抗拒地后退几步,屋子里漏出的灯光照在地上,他不想过去。祁砚清一直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他迷茫地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乡间小路,在分辨该往哪里走。邓爷爷看着他,“你这娃娃不爱在别人家待着”825360208祁砚清还是不说话,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转身就往外走去。村子里晚上九点后就没什么声音了,这里老人居多都睡得很早。

  周围很安静,能听到角落有蛐蛐儿的叫声,还有鸟扑棱翅膀飞走的声音。

  小铃铛好奇地诶了一声,“你要回家了吗现在外面很黑啦。”邓爷爷看他已经走出去了,想着帮人帮到底,总不能看着这人在外面流浪,真走丢了出点事也不好。

  “小鸟!”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等着!”然后邓爷爷就把他带去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屋子。不到五平米的屋子,里面还有很多杂物,放着一张单人床,上面有被褥。他坐在床上,放慢语速跟他说:“你今天晚上先在这里睡,我明天来找你。”在这里祁砚清显然没有那么抗拒,几秒后,他慢慢点了头。邓爷爷把门给他关上,打着手电离开了。祁砚清坐在床上,他眼神迟缓地看着四周,然后盯着灯泡看。灯泡里好像有小飞虫,昏暗的灯光打在墙面上,有黑色的小点晃来晃去。祁砚清又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外面,特别黑,一点光都没有,能听到几声狗叫。

  他没有睡觉,就这样坐了一整晚。第二天小铃铛来敲门,一下子就开了。

  “呀,你真睡这里了呀,这里晚上可黑啦,我总觉得外面有鬼要吃我,正对面的树林可吓人啦,你胆子好大呀。”

  小铃铛一边咋呼地说着,一边给他带路,脚上的小铃铛响个不停,“小鸟小鸟,你是不记得自己的家了吗”

  祁砚清目光很散,像是听不懂小铃铛说什么,一直不给回应。

  小铃铛揪了朵路边的小花,“你怎么就走丢啦,没人告诉你不能乱跑吗还好被我爷爷捡到啦,不然你就要去喂大鱼。”到院子里后,祁砚清看到邓爷爷,神情有了一些变化。

  吃饭。”邓爷爷把筷子给他,等会儿带你看看脖子,脑袋还流血不疼不”祁砚清摇头,他没吃饭,把一盘白萝卜吃完了。邓爷爷找了大点的衣服给他穿,"还好之前的衣服没舍得扔,不然我衣服你穿也太小了。”砚清那身海腥气的衣服被扔了,换了一件洗到发黄的白衫和黑色长裤,长发随意扎着,有点乱。

  “脚也伤了”邓爷爷看着这脚底都快烂穿了,这么严重!这你还一直走走走的去诊所!

  “爷爷,我们今天是不是不去打渔了”小铃铛好奇地问。邓爷爷:

  “不去了!先带小鸟去看伤!“

  说着话,邓爷爷就要把人拉走。祁砚清没动,拿过小铃铛手里的杆子放在他手里,可目光还是呆愣愣的。

  “什么意思”邓爷爷没看懂,“今天不打渔,你你是不是不想耽误我们的时间”祁砚清没有说话,但就是拉不走,非要把杆子给他。邓爷爷摊手:“你还挺倔,那行吧,你先跟我去打渔,然后再带你回来。”

  渔船上,邓爷爷力气很大,十分有技巧地甩出一张网,绿色渔网覆盖了他们面前很大的海面,然后沉下去。渔船开起来,拽着网走。祁砚清坐在甲板上,手边是药水。

  “嘶”字疼好疼嘶!不行了!疼死了!”

  小铃铛一直在发出声音,两只小手捂着眼睛,指缝开得巨宽,“啊啊啊啊疼疼疼

  祁砚清面无表情地擦洗脚底的伤口,棉棒往深可见骨地伤口里掏也不眨眼。

  反而看得小铃铛各种疼,浑身都不自在了。邓爷爷撒好网的时候,祁砚清已经处理完伤口了,很听话地每一个步骤都照做了。

  “小鸟不怕疼!”小铃铛竖起大拇指。邓爷爷摸着她的头发,那你下次打疫苗的时候可不能哭鼻子,句小鸟学习。”祁砚清看着他两,涣散的目光有时候会有片刻的聚焦。

  小铃铛说:“爷爷,他脚都烂了还能走,好厉害。”邓爷爷也看过去,正好对上他单纯呆滞的目光。邓爷爷笑起来声音很大,表情却很慈祥,他摸着祁砚清的头,“好厉害。”

  受伤的小鸟就这样住下了。那间杂物睡觉,早上去吃饭,打渔的时候会帮忙。祁砚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打渔的时候在海上漂十天半月是常事,邓爷爷五十多岁,还是泊村的捕鱼达人,经验老道。

  从前船上只有小铃铛,现在多了小鸟。

  “用劲!拉一把!“邓爷爷大喝着,电动收起渔网,咯噔咯噔地像拖拉机的声音。祁砚清站在甲板边上,扯着一大包渔网用劲悠上来。很大一包鱼,他们蹲在地上分类。

  小铃铛哇了一声,“这里有好多小鱼!”祁砚清捧起来扔回大海,小铃铛笑着也扔回去。

  “小孩子要长大,小鱼也要长大!“祁砚清捡鱼的动作微滞,茫然地皱了皱眉,一边把鱼扔回海里,一边擦掉眼泪。

  小铃铛好奇地看着他,“小鸟你哭什么呀。”祁砚清摇头。

  “都这么这么这么久了你还不说话,你嗓子疼吗”小铃铛蹲在地上,看着他眼睛周围一圈都是红的。祁砚清还是摇头。

  小铃铛说:“你来的时候是夏天,现在天都变冷了,你们做鸟的一般什么时候开始叫呀,你长得这么好看,声音一定很好听!”:邓爷爷指挥着两人,“干活!干活!今天给你们做烤鱼吃!“

  下午的时候阳光正好,祁砚清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听着船桨拍动海浪的声音睡着了。

  小铃铛拿了毯子给他盖上,然后走到另一边和爷爷说:“小鸟睡着了,小鸟晚上从来不睡觉。”邓爷爷给她梳辫子,“不要吵到他。”

  “我知道!”小铃铛压低声音。祁砚清靠着柱子睡着了,清瘦单薄,

  他脑袋上一直贴着纱布,伤口没好,脖子上也缠着绑带,腺体时不时抽疼一下。

  他在昏睡中眉头紧皱,船轻轻晃着,他睡得很不安稳,身体震颤不安。

  这几个月一直是这样,困得撑不住了就在白天睡一下,更像是昏过去了。渔船晚上需要人守夜,他正好睡不着。

  天快黑的时候祁砚清醒了,睡得不太舒服,脸色更难看了,身体很难受。吃过东西后,邓爷爷就和小铃铛进船舱了。祁砚清最喜欢晚上坐在甲板发呆,渔船上柔和的灯光打在海面上,像在墨蓝的海面上放了一个皎洁的月亮。

  风从耳旁吹过都像在低语,这里寂静的连风都在说悄悄话了。

  他压住右耳,耳朵会在很安静的时候,听到类似心跳的怦怦声。一听到这种声音,他就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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