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偶闻取梅_我家竹马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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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偶闻取梅

  “嗯,行,走吧。”寒浕看得出来小东西是真着急了,毕竟才这么大点儿,离开大人久了,无论是被多开心的事情吸引了注意,终究是会感受到恐惧。寒浕也担心半路上她哇哇号啕起来,便干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加快了步子。

  小东西一路东张西望,像是在找寻记忆中与家相似的东西。

  “怎么样?小东西,有没有哪里看着熟悉的?”

  “呜……”

  意料之中的甩脑袋。不知跨过了几道街,穿过了几条巷子,寻过了几户人家,无论寒浕问什么,小东西一路上除了甩脑袋,就只会咿呀哇呀……

  寒浕甚至不禁开始怀疑,这小东西到底认不认得小姨家长什么样……

  或许,就得这么抱着她,瞎转悠一整夜了吧……

  寒浕本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想着实在不行明个儿一早报官去,虽然一些地方官府办事儿向来不怎么靠谱儿,但寒浕以为只要摆明自己的身份,他们应该没胆子对自己交代的事情掉以轻心。

  “咝……”耳朵突然被人一捏,下一秒,寒浕便黑脸了,“小东西,你做什么?”

  “家……家……回来……一……姨……”

  “嗯?到了?”谢天谢地……

  寒浕终于松了口气,以为即将摆脱一个包袱,却不想接下来会又遇见……怎样出其不意的变故……

  小东西到了自家门口便按捺不住了,努力扭动着身子从寒浕欲从怀中挣脱,寒浕也巴不得快点儿脱手,将她放下后便转身离开。

  然刚走出十来步,岂料一声刺耳的哭号遽然升起,划破死寂。

  “小东西!?”寒浕一下便听出了小东西的声音,这般刺痛人心,得是害怕到何种地步……

  可小东西不过才离开他这么一会儿,能出什么事?

  当寒浕还未开始思考这些问题时,他已置身院中,眼前的场面已经说明了一切。

  二话不说,寒浕两三步冲到小东西身边,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不让她再看见眼前横尸地上,血肉模糊的惨状……

  若他猜得不错,血泊中冰冷的尸体,多半便是小东西的姨娘。

  现在寒浕差不多猜出了个七八分,有家可归的小东西,为何会流落街头。想必,是被她的姨娘给送出去避难的。

  或许小东西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罢,或许她只知道,自己怎么叫也叫不醒姨娘,以为自己被姨娘讨厌了,所以才嚎啕大哭的?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小东西继续留在这里。

  也不管小东西愿不愿意,寒意抱起她便快速离开了此地。

  “呜……哇……一……不要了……不要我了……爹……爹爹……”

  “小东西,别哭了……”寒浕一手抱着小东西,一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他从未正经尝试过安慰别人。

  虽然嘴上说不出好听的话来,但事情,他却是决意要做的。小东西的姨娘,显然是被人所害,这背后的凶手,他一定要找出来。即便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千头万绪难理清,被各种烦心事缠身,但寒浕依然决定插手此事。

  这会儿,小东西一个劲儿地喊爹,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小东西,你还记得清楚自己家住哪儿吗?”将小东西带在身边也不方便,寒浕以为尽早把她送回去,顺便告知小东西家里人她姨娘的事……

  这回,小东西倒是磕磕巴巴地说出了一两句有用的话——

  “乐……呜乐……安……”

  “乐安?”

  ……

  取了马,寒浕不眠不休地连夜往城外,若他没搞错的话,小东西口中的“乐安”,应是就是阙州城外的乐安乡。

  近日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寒浕不由自主地多想了想。虽然看似两方天差地远,遇见小东西也是偶然,自然碰上一件杀人案也是……

  “真的只是偶然吗?还是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难道……老天在向我暗示什么?……”寒浕心念着,骅骝疾如风,不出一个时辰,便已经进了乐安乡界。

  又随着小东西胡乱的瞎指挥,几经周折,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让寒浕找到了那棵所谓的——

  “大树”。

  大——树——?

  寒浕只觉心底一股悲伤的翻涌成河,忽而又觉得头疼得厉害,不知是心累,还是染了风寒……在这个凉风习习的初夏夜晚……

  如果非要深究,那也没错,对于小东西而言,一颗与人齐高的橘树也算是庞然大物。不怪她乱说,害他奔着参天大树去,白白兜了几大圈子。

  或许是自己多虑,但经过不久前的教训,寒浕是不敢再放手让小东西一个人,至少得让他亲手,把小东西平平安安地交到她父亲手里。

  如此想着,便抱着小东西下马前去敲门。

  可抬手刚刚一碰着门,只听“吱呀”一声怪瘆人的声响,门便打开了。

  看来……是没锁……

  “可这大半夜的,为何不锁门?”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寒浕留了个心眼儿,透过半敞开的门先朝里边儿望了望,此时已是四更天,家家户户都黑灯瞎火的……

  除了黑夜,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死寂,什么也听不见。

  可唯有一种颜色,鲜艳而刺眼,就连皎洁月光,也沾染上浑浊。

  ……

  寒浕怔怔地立在原地,身体产生了片刻的僵硬。

  半晌,他默不作声的抱着小东西回到了马上,好在……她早已睡得香甜……估计是哭得累了,毕竟小孩子着实没多少气力,撑不了多久。

  翌日清晨,寒浕早早地便开始收拾行李了,而此时的小东西,还缩在被子里,怕是正在享受美梦。听她不时吧嗒嘴巴,想是梦到什么美味了。

  而寒浕呢,却是整夜没睡。没人知道他将小东西送到邻镇,安顿在客栈后又向乐安乡小东西的家往返了一次。

  可在那之后,他的心便像是被千斤巨石压迫,快要喘不过气来。

  是命运难以破解?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深夜那时,在狂风中策马疾驰的寒浕,已经无力去思考。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看过的画像,而被人乱刀砍死在家中的,小东西的父亲,正是那画像上的——

  承平县知县,张才良。

  ……

  “公子……公子……”

  一大清早,来敲门的自然不会是店小二。寒浕轻手轻脚地上前去,开门的瞬间却抬手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

  “嘘——小点儿声,孩子还睡着。”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少年,接着寒浕的消息,迅速从阙州城赶了过来。这也不奇怪,寒浕这三年来只得在暗中调查淄郢王一案,上得瞒着皇帝,下得防着“闲杂人等”,也不能与家中有过多联系,一个人势单力薄,定是办不成事的,多少在外得有帮手,分布各地的,自然也有他的眼线。

  “公子……那……您要小的将那孩子安顿到何处?”

  这个问题,寒浕早已经过了一番思量。

  “带她去鼓州……”

  “是。”

  ……

  如今张才良已死,又一线索中断,同以前一样。因此,寒浕也没有多意外,只不过这一次遇见了小东西,却令他的心有些恻动。毕竟死的人是她的父亲,受牵连惨死的,是她的姨娘。这一次在寒浕眼前逝去的生命,不仅仅是断了的线索那么简单,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们的死,牵动了他的心。

  现在看来,杀害张才良与小东西的姨娘的凶手,十有八九便是与自己作对,一直以来潜伏在暗处的敌人。他们已经达成目的,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掀风浪。寒浕以为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下一条线索,不可在阙州多做耽搁。

  于是,待少年将小东西抱走之后,寒浕也尽快收拾好行李,出门去了……

  翌日清晨,新日初上,夏木正荫。寒浕早早的就起了身,牵了马,打算回去。走时不舍的在酒楼的招牌下流连几许。

  青衣凉笠,行走在白溪镇凹凸不平的石砖路上,良驹脚底的马蹄铁发出清脆的响声。白溪镇的小路沿着交错纵横的河道,连着数不清的石桥,全都隐没在乔木的树荫里。

  偶尔在街头巷尾嬉闹的孩童,口中念着含糊不清的歌谣,互相争夺着为数不多的可口点心。其中一个稍胖的大个子的孩子一把将所有的点心抢了去,惹得其他的孩童一个劲的在他身后紧不舍。忽然那个大个子的孩子站定在一处石阶上,双手拼命的向上高举着,转身对身后追来的孩童,趾高气昂说道:“苏哥哥说了,谁能背下取梅调,着点心就奖励给谁,所以这全部都是我的。”

  “切,取梅调我们早就背下来,苏哥哥明明说让大家分的,你怎么可以一个人霸占。”其中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反驳道。

  “就是,就是。”其他孩子跟着附和道。

  “我……我才不信,你……你们倒是背啊!”大个子的男孩看起来有些心虚,但依旧不想把到嘴边的美食拱手想让。

  “亭台雪,寒冬藏;梅花饮,三酌香;落曲吟,玉山央;步虚痕,千絮扬……”几个孩童牙牙学语的念着,每个人看起来竟如此的认真。

  寒浕牵着马,从孩童们的身后走过,“取梅调……和那酒楼的名字一样……”寒浕心里暗自想着,不带一丝波澜。

  “照水头,游龙影,惆怅客,是清狂。”

  “怎么样,快把点心给我们。”

  “不给!就不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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