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怒火中烧_我家竹马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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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怒火中烧

  见寒浕没说话,川雪也知道自己可能是打扰到寒浕了,于是自觉地闭嘴静静等着结果。

  “你看。”

  “嗯?”

  川雪凑近了些,只见寒浕指着一块砖,仔细瞧瞧,这块砖的四周好像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些松动……”川雪喃喃道,一边小心地伸手去拨弄砖块,倏尔一用力,竟将其整块拉了出来。“啊?真的……”川雪微怔,略显诧异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砖块,抬眼看向寒浕,又见他淡然地伸出手指在空洞里摸了摸,而后拿了出来,神色有些失望,“看来已经被人拿走了。”

  不愧是公子……川雪心里满满都是崇拜,觉得自己当真没有跟错主子。

  “被人拿走了……藏得这般隐秘,竟然还……”

  “正因如此,照理说不应轻易被人发现的。”

  “公子的意思是……”川雪不禁皱起眉头,脑子开始飞快转动起来,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张才良将书信藏在此处,是被知情人给拿走了?”

  “不错,书信……现在或许还在谁的手上好好保存着。”

  “而这个人,一定与张才良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至少得是他信得过的人。”

  “张才良这个人,狂妄自负,为官时以公谋私,滥用职权,就是一个纯粹的贪官污吏。与他在官场打交道的,也不是些什么好东西。那些人自可不必考虑,倒是他还有哪些亲戚朋友,可有打听清楚?”

  “张才良的妻子一年前病逝,家中无老,有一个妹妹,家住阙州城内,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至于朋友……除了前几日打探到的在华州那人,与他保持来往的,少之又少,而且……关系看来不怎么密切……”

  “是吗?”寒浕听了川雪之言,暂时没有说话,心里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一边抬步往前走了。见此状,川雪赶紧跟了上去。

  话说回来,小东西的姨娘家,其实……还未搜查过……

  “公子,您是不是打算……”

  “雀羽楼后面……”寒浕想起了那晚和小东西在一起的场景。

  “川雪明白了,请公子等候消息,川雪这就带人去搜查。”

  川雪这姑娘领悟力确实强,行动也迅速,话音刚落,便没了踪影。少说话,多做事,这也是她能成为寒浕得力助手的原因。

  另一头有了川雪负责,寒浕也十分放心,转而着眼于当下,却又起了思绪,交错不清。

  九华街一直往东走,不远便是赫然醒目的雀羽楼。张才良为何让密道通往这里,联想一下雀羽楼的真实面目,着实很难让人不将二者联系起来。

  可张才良与雀羽楼又有何关系?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地打了一个——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这样一个主意?

  下一步该如何进展,寒浕以为目前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猜测,到底该如何打算,还得等川雪带消息回来。

  但夙沙菁,即便理由不充分,他却也不得不怀疑,总觉得她与自己正在调查的事情,多少都有关系。想到这里,又不禁想起今早出门时遇见夙沙菁的情景……

  那么早,她去做什么呢?倏尔又记起之前她说过的话——“我与清客,相识已三年有余了”……

  “难不成,是去找迎风的?”

  寒浕抬头远远望了一眼雀羽楼,转身便匆匆没入了人群中。他以为有必要回去一趟,这会儿,不知夙沙菁有没有离开……

  ……

  近来常常往返于白溪镇与阙州城之间,这说远不是太远,说近也不大近,几趟磨下来,还是有得受的。

  寒浕回到柳宅时,又已经是大半日过去了。

  自从住进柳宅以来,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不是被伯庸使唤过来使唤过去,就是看雪迎风与柳凡两个人装模作样卿卿我我……他寒大公子能忍到今天这个地步,与从前比,脾气确实是消磨了不少。

  后脚还没踏进院子,寒浕便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

  “哄~哄~”

  什么声音?心里正奇怪,抬眼正对上迎面而来伯庸悠哉悠哉的身影,暗叫一声“不好”,寒浕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哟~回来啦~正好快吃饭了,回来得正是时候。”

  遇见此人,准没好事!

  听见伯庸的声音,寒浕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忽觉裤腿被什么东西蹭来蹭去,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低头一看,差点没把寒大公子给吓傻过去……

  “你……你……做什么……”寒浕强忍着肠胃里翻涌的恶心,脸色变得煞白煞白……

  “没做什么,遛猪啊~”伯庸笑得一脸灿烂。

  “你……你让它走开!”

  看寒浕的样子已经到极限了,将寒浕逼急了,或许自己的小猪会命丧他脚下。伯庸主张见好就收,咯咯两声就把小猪给唤了回来,还死皮赖脸地笑道:“看来我的小猪喜欢小白脸啊。”

  “你这猪怎么养得跟狗似的……”寒浕没好气地瞥了伯庸一眼,实在忍受不了被猪弄脏的裤腿儿,一脸嫌弃地迫不及待要去洗个澡,连正事儿都给忘了……

  所以,碰见伯庸,准没好事!

  寒浕默默骂着,不知伯庸背后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待寒浕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之后,饭桌上已经聚得差不多了,正好夙沙菁也在,倒令寒浕想起了要紧事,却也放心了些,至少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那女人聊起天来大方随和,与几人相处甚是融洽,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笑得千娇百媚,如此一看,倒与寻常女子无异,若不论相貌的话。

  几个人在一起时,寒浕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锁定在雪迎风身上,在这般境况下,他也就单纯地只想坐到他旁边,安静地吃上一顿饭。其他的,便暂时抛之脑后。

  可当寒浕快要接近时,恰好听见伯庸滔滔不绝——

  “哟呵~你们不知道啊!今个儿出大事了!”

  寒浕听见了也没在意,继续朝饭桌靠近,想说坐下来再慢慢听伯庸胡扯什么趣事……

  “出什么事儿了?”柳凡一边往嘴里送了一口大白饭,一边问道。

  夙沙菁捧着瓜子,一个接一个地嗑着,爱听不听地瞅着伯庸。

  雪迎风正举着筷子,与盘中一只坚硬的鸡奋战,不知怎么的,就是夹不下来鸡腿。

  还有一个不紧不慢正在走路的……

  众人好像都若无其事地等着听伯庸讲出所谓的“大事”……

  “小白脸儿给猪拱啦!”

  “啥!?”柳凡这一口饭给噎得……

  夙沙菁没忍住,“噗”地一声一嘴瓜子壳喷伯庸脸上去了……

  “咔!”鸡腿终于断了。

  三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缓缓抬头看向那股寒流袭来的方向……

  伯庸背后,一个硕大的黑影正在不断膨胀,像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魔鬼……

  原来,那是颤抖的寒浕,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寒气,凝聚天地怨气……

  没等三人想象出来,画面突然被一声震怒给打破——

  “你个伯猪!你才被猪拱了!你这个拿猪当狗养的白痴!”

  三人见此景,纷纷低下了头,该干啥干啥。他们都觉着……

  这话——

  说得——

  实在——

  太对了!

  三人终于憋不住偷偷勾起了嘴角……

  说实在的,生活在伯大爷的淫威之下,三人也早就受够了,只不过迟迟没一个敢于举旗反抗的人。寒浕,倒是迈出了第一步。也算给大家都出了口气。

  “寒浕!你竟敢打我!”伯庸吃痛地捂着脑袋站起身来与寒浕对峙,无奈打不过人家,只得又用绝招,“你……我要毒……”

  “毒死我?你来啊~只要你敢,我保证明日衙门的人就来……”

  “衙门?呵~”伯庸冷哼一声,蔑视地瞄了寒浕一眼,“我会怕衙门?”

  寒浕不急着反驳,嘴角反倒勾起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冷冷扔下一句——

  “来鉴定你的猪死于非命。”

  “你!”

  漂亮!三人暗暗叫好。

  好像自从该晚之后,伯庸终于被抓住了把柄,就连柳凡,时不时也敢反抗他了……

  这家伙这两天有些忧郁,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罢……不过没人可怜他,忧他一个人,幸福大家子,值了。

  言归正传,这两日夙沙菁也往来得频繁,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寒浕虽然没有对夙沙放下戒心,但见她常常与雪迎风混在一起,陪他说话取乐,倒也比看柳凡跟雪迎风成天腻歪的好。不过说来也奇怪,最近倒真没见着两人走到一起了,像是发生了矛盾?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寒浕心想。

  不过,夙沙菁这来来回回的,却有一个问题令寒浕十分困扰……

  几番忍耐之下,最终还是找上夙沙菁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夙沙姑娘,你为何能这般轻松地,日日往返柳宅与雀羽楼?据我所知,快马加鞭往返两地,至少也得花上三四个时辰。”

  “什么?哪里用得着这么久啊?”

  “那姑娘是怎么来的?”

  “坐船来的啊。”

  “坐船?这……这……哪里还能坐船?”

  “你不知道吗?就在清客后园那个荷花湖啊,划船过去,上岸就是雀羽楼。”

  寒浕:

  ……

  寒浕至今还记得,夙沙菁当时跟看傻子似的表情。他现在算是明白了,那日用早饭时,他说要去城东时,伯庸没说出口的……想来本是打算借自己船的,结果被……

  迎风,你还真是狠心……

  为这个事儿,寒浕愣是郁闷了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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