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鬼族余孽
“人与鬼，殊途同归……殊途同归……”
洛青舟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挥之不去，遥远而清晰。
仿佛在远处，又仿佛在耳边。
不知道跌落了多久。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抹光亮，随即，那抹光亮越来越大。
最后，竟化为了一轮巨大的圆月，挂在天空。
他双脚终于踩在了地上。
晃动的视线，渐渐恢复正常，眩晕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他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只古老而破旧的小船上。
小船在水中轻轻晃动，却并未前进。
左岸是满地鲜花，右岸是满地坟墓，而水中，竟飘满了森森白骨。
四周一片死寂，连风声都没有。
洛青舟试了一下，竟无法飞行。
他孤独地站在小船上，随着小船的晃动而颠簸着。
仿佛自己的人生。
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岸，亦不知道左右两边，哪里才是他真正的岸。
满地鲜花，被鲜血染红。
满地坟墓，露出了腐烂的尸体。
被圆月照耀的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具具白骨，浮浮沉沉，仿佛在跳舞。
这里是地狱，是幽冥，还是哪里？
突然，一抹阴影遮掩了半边圆月。
洛青舟抬头看去，天空上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宫殿，那宫殿黑雾缭绕，阴气森森，被四只体型巨大的鬼兽用绳索拉着，缓缓地从圆月的一边，移向了另一边。
它在天空中飘过，留下了一条黑色的痕迹，仿佛把整个圆月，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一半血红，一半惨白。
左岸满地鲜血盛开的鲜花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女子身影。
她走到河边，对着他招着手，满脸慈祥地呼唤着他。
明明可以看清她的脸，但听不到她的声音。
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字：母亲。
他心头忽地柔软起来。
脚下的小船，开始向着左岸飘去。
但此时，右岸的坟墓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伟岸的男子身影。
那男子走到河边，目光严肃地看着他。
没有呼唤，没有招手，但他知道，那男子希望他过去。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父亲”这两个字。
突然，水中的白骨也站了起来，出现了一张可爱的脸蛋儿和一张冰冷高傲的脸蛋儿。
似乎都在呼唤着他。
这些脸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很陌生。
像他的亲人，但他却又不认识。
洛青舟闭上了双眼，让自己心头起伏的情绪平静下来。
不，这不是他的亲人。
即便是这具身体，记忆中，也没有这些人。
他突然睁开了双眼。
左右两岸，水中的身影，都消失不见。
心头忽地多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突然看向了右岸的坟墓，暗暗道：“去那里吧。”
于是，脚下小船，载着他，向着右岸飘去。
左岸满地鲜花，突然枯萎，流动的鲜血，突然如浪潮一般淹没了那片黑色的土地。
洛青舟回头看了一眼，竟出奇地淡定。
小船载着他到了岸边。
待他跳上岸时，小船与河水，皆消失不见。
身后一片血红。
洛青舟不敢停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当他经过一座座坟墓时，那露在外面的腐烂尸体，突然全部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歪歪斜斜地站着，目光死气沉沉地看着他，在月光下，那一张张惨白而腐烂的脸颊上，爬满了蠕动的蛆虫。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犹如山峰一般巨大的坟墓，墓顶直冲云霄！
当洛青舟越来越接近时，发现那坟墓的最上端，竟似乎与夜空中那轮圆月连接！
待他走的更近处时，方震惊发现，那轮圆月哪里是圆月，更不在天上，本就是挂在墓顶，竟是一颗巨大的珠子！
洛青舟呆了呆，继续向前走去。
每当他走过时，四周那些坟墓中的腐烂尸体，皆歪歪斜斜地爬了起来，整整齐齐地站立着，一片死寂地看着他。
这种万尸瞩目的感觉，洛青舟本该恐惧的，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他竟没有半点恐惧。
终于，他来到了这座巨大坟墓的面前。
而在他的身后，则整整齐齐地站立着数万腐烂尸体，惨白的眼珠，皆安静地看着他。
坟墓前，竖立着一座石碑。
这石碑并不太大，只有两人多高。
石碑上，用血红的字体铭刻着一排大字：“生而为人，死而为鬼，何为信仰？天与地，人与鬼，孰是孰非？”
“轰！”
正在此时，天空上突然破开了一个大洞。
随即，一团光芒疾落而下，“轰隆”一声，砸在了腐烂的尸体群中。
“进来了！终于进来了！”
“啧啧，这就是真正的鬼王墓吗？果然不亏为上古时期横扫天地的啸天鬼王！这墓穴竟然如此之大！”
“咦，这四周的腐尸是怎么回事？”
光芒消散，五名人类修士从里面走了出来，皆是气息强大的金丹期修士。
“幸好那些老怪物们在外面斗法，才给了我们几个机会。嘿嘿，莫道友，连青山书院的长老都来了，这次……咦？”
这时，五人突然发现了坟墓前的洛青舟，顿时满脸惊愕和怪异之色。
“这是哪里的来的小子？他怎么进来的？”
五人惊疑不定，疑惑不解。
这时，那些一动不动地腐烂尸体中，突然走出一名黑裙少女，对五人中的一名黑袍老者拱手道：“师叔。”
“咦？羽师侄，你也进来了？”
那名黑袍老者，更加惊讶。
其他四人，脸色皆是变幻不定。
他们本以为他们五人联手，费尽心思破开阵法，只有他们进来了，谁知道，竟然还有两个人先来一步。
而且都是修为低浅的年轻人。
“莫道友，既然这女娃是你御魔宗的弟子，那咱们就当做没看见。至于那墓碑前的小子……”
“哼，自然是灭了！”
“不管他是谁，挫骨扬灰便是！”
几人正要动手时，羽飞烟突然上前一步，对五人拱手道：“各位前辈，可否把这人交给在下？”
身穿黑袍的老者皱起眉头，道：“羽师侄，这小子你认识？”
羽飞烟低头咬牙道：“何止认识，即便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师叔，希望你们把他交给弟子。”
一名灰袍老者立刻沉声道：“不行！这小子必须死！”
另一名矮小老者也道：“不能留活口！否则一旦泄露消息，咱们几个老家伙都危险。毕竟觊觎这里宝物的人，可不止咱们几个。”
另外两名老者，也点头道：“对，这小子必须杀了！而且魂魄也必须灭了！”
羽飞烟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看向了墓碑前那道身影，和那张面孔，突然道：“好，那弟子当场把他杀了。不过……为了报仇雪耻，弟子希望把他的尸体和魂魄炼制成尸奴和魂奴，还请各位前辈允许。”
“尸奴和魂奴？”
五人满脸古怪之色。
“嘿嘿，莫道友，你们御魔宗的小女娃，都是这般心狠手辣吗？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要让这小子死了也要受尽折磨？”
“莫道友门下弟子，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嘿嘿嘿。”
莫姓老者有些尴尬，看着面前的天才少女道：“羽师侄，真要如此？这可是有损道心的行径，你可要想好了。”
羽飞烟恨声道：“弟子想好了。”
莫姓老者看了墓碑前的少年一眼，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去吧。当着咱们的面杀了他，抹去他的记忆，老夫助你炼尸炼魂。”
羽飞烟不再多说，直接走向了洛青舟，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我说过，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逃脱！骷颅道人，露出你的真面目吧，你还有什么遗言，可以都说出来。”
她拔出了手中的剑，目光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道：“放心，我的剑很快，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洛青舟靠在身后的石碑上，手指触摸着那冰凉的血红字体，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道：“真要我说出来吗？那么，姑娘，你的身子，真好看。特别是没穿衣服，在浴桶里洗澡的时候……润！”
“哗！”
羽飞烟手中的剑，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洛青舟的指尖破了，鲜血浸染在墓碑那血红的字体上。
他眼眸深处，忽地亮起了一抹诡异的红芒，嘴里喃喃地念道：“以白骨堆砌荣耀，以腐肉铸就辉煌，在天地与幽冥间，开满罪恶的信仰……”
“轰！”
天地震颤，巨墓晃动！
一道白光从墓穴中冲天而起，随即化作漫天星辰，坠落一地。
四周那歪歪斜斜站立的数万腐烂尸体，嘴里突然齐声发出了怒吼，向着这边包围而来。
而在洛青舟的身前，两只巨大的鬼兽石像突然破土而出，“哗”地一声化作两只青面獠牙手持巨斧的真正鬼兽，满脸狰狞地侍立在他的两侧。
而在他的眉心，竟诡异地盛开了一朵血红色的花朵印记。
这是鬼族的图腾，幽冥圣花！
“轰！”
那两只侍立在侧的鬼兽，手中巨斧轰然落下，直接把羽飞烟砸飞了出去，手中灵剑寸寸断裂，体内鲜血，急震而出！
那四周腐尸大军，怒吼着扑向了五名金丹期老者。
洛青舟站立在墓碑前，衣袍飘动，长发飞扬，双眸中闪烁着妖异的红芒。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不是自己。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想不起。
从大殿到这里，他一直都觉得有另外一个灵魂，在控制着他的身体。
脑海中突然莫名地多了许多破碎的画面，嘴里突然说出了从未听过和看过的话语。
这一切，恍若做梦。
浑浑噩噩，懵懵懂懂。
明明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明明可以控制一切，却又觉得一切都不是自己在控制。
那五名金丹期的老者，冲出了腐尸的包围，一起向着他冲了过来，脸上皆是惊骇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杀死他！这是鬼族的余孽！”
洛青舟愣了一下，左右看一眼，暗暗道：这不会是在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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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舟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挥之不去，遥远而清晰。
仿佛在远处，又仿佛在耳边。
不知道跌落了多久。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抹光亮，随即，那抹光亮越来越大。
最后，竟化为了一轮巨大的圆月，挂在天空。
他双脚终于踩在了地上。
晃动的视线，渐渐恢复正常，眩晕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他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只古老而破旧的小船上。
小船在水中轻轻晃动，却并未前进。
左岸是满地鲜花，右岸是满地坟墓，而水中，竟飘满了森森白骨。
四周一片死寂，连风声都没有。
洛青舟试了一下，竟无法飞行。
他孤独地站在小船上，随着小船的晃动而颠簸着。
仿佛自己的人生。
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岸，亦不知道左右两边，哪里才是他真正的岸。
满地鲜花，被鲜血染红。
满地坟墓，露出了腐烂的尸体。
被圆月照耀的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具具白骨，浮浮沉沉，仿佛在跳舞。
这里是地狱，是幽冥，还是哪里？
突然，一抹阴影遮掩了半边圆月。
洛青舟抬头看去，天空上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宫殿，那宫殿黑雾缭绕，阴气森森，被四只体型巨大的鬼兽用绳索拉着，缓缓地从圆月的一边，移向了另一边。
它在天空中飘过，留下了一条黑色的痕迹，仿佛把整个圆月，从中间切成了两半。
一半血红，一半惨白。
左岸满地鲜血盛开的鲜花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而陌生的女子身影。
她走到河边，对着他招着手，满脸慈祥地呼唤着他。
明明可以看清她的脸，但听不到她的声音。
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字：母亲。
他心头忽地柔软起来。
脚下的小船，开始向着左岸飘去。
但此时，右岸的坟墓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伟岸的男子身影。
那男子走到河边，目光严肃地看着他。
没有呼唤，没有招手，但他知道，那男子希望他过去。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父亲”这两个字。
突然，水中的白骨也站了起来，出现了一张可爱的脸蛋儿和一张冰冷高傲的脸蛋儿。
似乎都在呼唤着他。
这些脸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很陌生。
像他的亲人，但他却又不认识。
洛青舟闭上了双眼，让自己心头起伏的情绪平静下来。
不，这不是他的亲人。
即便是这具身体，记忆中，也没有这些人。
他突然睁开了双眼。
左右两岸，水中的身影，都消失不见。
心头忽地多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他突然看向了右岸的坟墓，暗暗道：“去那里吧。”
于是，脚下小船，载着他，向着右岸飘去。
左岸满地鲜花，突然枯萎，流动的鲜血，突然如浪潮一般淹没了那片黑色的土地。
洛青舟回头看了一眼，竟出奇地淡定。
小船载着他到了岸边。
待他跳上岸时，小船与河水，皆消失不见。
身后一片血红。
洛青舟不敢停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当他经过一座座坟墓时，那露在外面的腐烂尸体，突然全部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歪歪斜斜地站着，目光死气沉沉地看着他，在月光下，那一张张惨白而腐烂的脸颊上，爬满了蠕动的蛆虫。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座犹如山峰一般巨大的坟墓，墓顶直冲云霄！
当洛青舟越来越接近时，发现那坟墓的最上端，竟似乎与夜空中那轮圆月连接！
待他走的更近处时，方震惊发现，那轮圆月哪里是圆月，更不在天上，本就是挂在墓顶，竟是一颗巨大的珠子！
洛青舟呆了呆，继续向前走去。
每当他走过时，四周那些坟墓中的腐烂尸体，皆歪歪斜斜地爬了起来，整整齐齐地站立着，一片死寂地看着他。
这种万尸瞩目的感觉，洛青舟本该恐惧的，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他竟没有半点恐惧。
终于，他来到了这座巨大坟墓的面前。
而在他的身后，则整整齐齐地站立着数万腐烂尸体，惨白的眼珠，皆安静地看着他。
坟墓前，竖立着一座石碑。
这石碑并不太大，只有两人多高。
石碑上，用血红的字体铭刻着一排大字：“生而为人，死而为鬼，何为信仰？天与地，人与鬼，孰是孰非？”
“轰！”
正在此时，天空上突然破开了一个大洞。
随即，一团光芒疾落而下，“轰隆”一声，砸在了腐烂的尸体群中。
“进来了！终于进来了！”
“啧啧，这就是真正的鬼王墓吗？果然不亏为上古时期横扫天地的啸天鬼王！这墓穴竟然如此之大！”
“咦，这四周的腐尸是怎么回事？”
光芒消散，五名人类修士从里面走了出来，皆是气息强大的金丹期修士。
“幸好那些老怪物们在外面斗法，才给了我们几个机会。嘿嘿，莫道友，连青山书院的长老都来了，这次……咦？”
这时，五人突然发现了坟墓前的洛青舟，顿时满脸惊愕和怪异之色。
“这是哪里的来的小子？他怎么进来的？”
五人惊疑不定，疑惑不解。
这时，那些一动不动地腐烂尸体中，突然走出一名黑裙少女，对五人中的一名黑袍老者拱手道：“师叔。”
“咦？羽师侄，你也进来了？”
那名黑袍老者，更加惊讶。
其他四人，脸色皆是变幻不定。
他们本以为他们五人联手，费尽心思破开阵法，只有他们进来了，谁知道，竟然还有两个人先来一步。
而且都是修为低浅的年轻人。
“莫道友，既然这女娃是你御魔宗的弟子，那咱们就当做没看见。至于那墓碑前的小子……”
“哼，自然是灭了！”
“不管他是谁，挫骨扬灰便是！”
几人正要动手时，羽飞烟突然上前一步，对五人拱手道：“各位前辈，可否把这人交给在下？”
身穿黑袍的老者皱起眉头，道：“羽师侄，这小子你认识？”
羽飞烟低头咬牙道：“何止认识，即便他化成灰，我也认得。师叔，希望你们把他交给弟子。”
一名灰袍老者立刻沉声道：“不行！这小子必须死！”
另一名矮小老者也道：“不能留活口！否则一旦泄露消息，咱们几个老家伙都危险。毕竟觊觎这里宝物的人，可不止咱们几个。”
另外两名老者，也点头道：“对，这小子必须杀了！而且魂魄也必须灭了！”
羽飞烟抬起头，目光闪烁地看向了墓碑前那道身影，和那张面孔，突然道：“好，那弟子当场把他杀了。不过……为了报仇雪耻，弟子希望把他的尸体和魂魄炼制成尸奴和魂奴，还请各位前辈允许。”
“尸奴和魂奴？”
五人满脸古怪之色。
“嘿嘿，莫道友，你们御魔宗的小女娃，都是这般心狠手辣吗？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要让这小子死了也要受尽折磨？”
“莫道友门下弟子，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嘿嘿嘿。”
莫姓老者有些尴尬，看着面前的天才少女道：“羽师侄，真要如此？这可是有损道心的行径，你可要想好了。”
羽飞烟恨声道：“弟子想好了。”
莫姓老者看了墓碑前的少年一眼，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去吧。当着咱们的面杀了他，抹去他的记忆，老夫助你炼尸炼魂。”
羽飞烟不再多说，直接走向了洛青舟，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我说过，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逃脱！骷颅道人，露出你的真面目吧，你还有什么遗言，可以都说出来。”
她拔出了手中的剑，目光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道：“放心，我的剑很快，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洛青舟靠在身后的石碑上，手指触摸着那冰凉的血红字体，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道：“真要我说出来吗？那么，姑娘，你的身子，真好看。特别是没穿衣服，在浴桶里洗澡的时候……润！”
“哗！”
羽飞烟手中的剑，突然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洛青舟的指尖破了，鲜血浸染在墓碑那血红的字体上。
他眼眸深处，忽地亮起了一抹诡异的红芒，嘴里喃喃地念道：“以白骨堆砌荣耀，以腐肉铸就辉煌，在天地与幽冥间，开满罪恶的信仰……”
“轰！”
天地震颤，巨墓晃动！
一道白光从墓穴中冲天而起，随即化作漫天星辰，坠落一地。
四周那歪歪斜斜站立的数万腐烂尸体，嘴里突然齐声发出了怒吼，向着这边包围而来。
而在洛青舟的身前，两只巨大的鬼兽石像突然破土而出，“哗”地一声化作两只青面獠牙手持巨斧的真正鬼兽，满脸狰狞地侍立在他的两侧。
而在他的眉心，竟诡异地盛开了一朵血红色的花朵印记。
这是鬼族的图腾，幽冥圣花！
“轰！”
那两只侍立在侧的鬼兽，手中巨斧轰然落下，直接把羽飞烟砸飞了出去，手中灵剑寸寸断裂，体内鲜血，急震而出！
那四周腐尸大军，怒吼着扑向了五名金丹期老者。
洛青舟站立在墓碑前，衣袍飘动，长发飞扬，双眸中闪烁着妖异的红芒。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不是自己。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想不起。
从大殿到这里，他一直都觉得有另外一个灵魂，在控制着他的身体。
脑海中突然莫名地多了许多破碎的画面，嘴里突然说出了从未听过和看过的话语。
这一切，恍若做梦。
浑浑噩噩，懵懵懂懂。
明明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明明可以控制一切，却又觉得一切都不是自己在控制。
那五名金丹期的老者，冲出了腐尸的包围，一起向着他冲了过来，脸上皆是惊骇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杀死他！这是鬼族的余孽！”
洛青舟愣了一下，左右看一眼，暗暗道：这不会是在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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