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是仙人啊_我死后对头追来了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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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是仙人啊

  第43章是仙人啊!

  元悦与江陵并排坐在屋檐下。屋体地面略高出平地地面几分,元悦坐着,脚触不到地,悬着悬着便开始晃动起来。

  江陵在她身边倒是稳稳的,从乾坤囊里取出一方食盒。

  食盒打开,里面传来诱人的香气,元悦的鼻尖被勾动两下,轻轻嗅了几口。

  接着她的手腕便被捉住,抬起,然后手掌里多了个软绵绵、胖乎乎的饭团。

  “咦?”感受到饭团的温度,元悦眨了眨眼睛,“怎么还是热的,你刚做的?”

  “嗯。”

  江陵也给自己拿了一个,淡淡地道:“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想着你醒来之后也许会饿,便准备了一些。”

  元悦愣了愣。

  她一个傀儡,就算感觉到饿,不吃东西也不会怎么样。可是江陵还是为她准备了这些。

  元悦的眼睛温柔地垂下。

  食盒里的饭团被按照规整的顺序排列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元悦感觉自己手上的好像大些,好像是最大的那一个。

  她忽然有点舍不得吃了。

  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饭团,对她散发着可恶的诱惑力!香气好像具化成了两条手臂,从饭团的身体里飘出来,一边飘,一边晃,还一边诱惑着她道:“快来吃我呀~!”

  元悦抿了抿唇,没出息地咽了一口口水。

  于是,当江陵放下食盒转过脸来的时候,他看见元悦把饭团一分为二,一半拿在手里,一半则被她施了术法,收了起来。

  江陵:“……”

  “不好吃吗?”

  “不会呀,很好吃。”

  元悦咬了一口饭团,眼睛随即满足地弯起,像是天上的月牙。

  虽然是极其普通的食材,可是元悦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

  “那你……”

  “唔……”

  元悦看了眼被她施了两层屏障术法的饭团,不好意思地小声承认:“我要收起来,当纪念。”

  江陵的眼睛微微睁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爽朗的笑声从屋檐下飘上去,惊动了屋檐上和枝头上的雪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元悦鼓起嘴去戳江陵的肚子:“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不也留着我的纸人当纪念?”

  江陵被她得越发想笑,慌忙中握住她的手指,又听见她说出这一句话。

  “你都……知道了?”

  元悦迎着他的目光,抿唇,仰头:“知道啦。”

  \"那纸人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你不也一直好好藏着?所以我收藏这半个饭团怎么了?你也不许笑我。

  江陵没有辩驳,他心里想的是:那纸人的确不是稀罕物件,可因为是她做的,所以有着特殊的意义。

  想到这一点,又看到元悦小心地将饭团收起,江陵心里不自觉地柔软几分。

  原来她竟和自己一样么……

  元悦嘴角上沾着一粒米粒,江陵伸手替她抹掉:“好了,不笑你。要喝水么,我去煮茶。”

  元悦点头,江陵便从乾坤囊里取出一个小茶壶,捧几捧白雪,施放引火诀,在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的雪景里烹起茶来。

  很快,茶壶里翻起咕嘟咕嘟的水泡声。

  有那么一刻,元悦觉得他们不像是大难过后出来逃命的,而像是沿途游玩出来赏风景的。

  她歪歪脑袋,靠在江陵的肩膀上。

  茶香四溢,天朗气清。元悦饮一口茶,听完江陵的讲述,点点头道:“果然是北冥山。”

  江陵没有昏睡过去,是他将元悦安顿好,然后才随谢星海离开。这段时间,他自然也同谢星海交谈了一会儿。

  江陵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师父谢星海自归隐后,一直隐居在北冥山。是谢星海寻到了那块据说早已经消失的无心石,让他交给元悦。

  元悦:“所以……你也不知道谢星海这些年来一直在北冥山?”

  江陵摇头。若他知道,一定不会一次都不来看望自己的师父。

  看到谢星海住所布置得这样简陋,江陵知道,这些年师父来过得应该相当清苦。

  元悦低下头来:“……可是好奇怪,为什么是北冥呢?”

  北冥山的气候并不好,终年覆雪,严寒刺骨。他们现在感觉不到寒意,是因为谢星海用灵气将寒意祛散了。可是大费周章地做这些,耗费着灵力住在这里,是图什么呢?

  元悦不觉得谢星海选在这个与师父埋骨处相同的地方,会是巧合。

  她好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睛道:“江陵,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一切……其实是焕云所为?”

  江陵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便是默认。元悦了解江陵。她叹了一口气,看向手里的茶盏。

  茶盏里有一片茶叶浮在水面上,只有一头小小的叶尖露出来,随涟漪上上下下,看上去像个溺水的人。

  焕云是元悦的师弟,因为这层关系,元悦之前一直没有怀疑焕云。她不相信自己的师弟会害她,会逼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比如堕魔。

  在元悦的记忆里,焕云一直很听话。因为她把他从司家人手中救了出来,他对她心怀感激,总是乖顺地听从她的吩咐。

  也是因为这个,当焕云真的出现在岐天剑阁之前,元悦心里还是怀有一丝侥幸的。

  可是没想到真的是他。

  元悦想,江陵如果早就察觉,却一直没有告诉她,多半也是出于这层缘故。

  “那么现在你知道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江陵问。

  元悦静了一会儿,在心里拿定主意后道:“我还是要回去的。”

  江陵:“回魔域?”

  元悦:“嗯。”

  她要找焕云说清楚,给焕云、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不可能永远躲着焕云,也不可能一直与江陵东躲西藏。

  该来的总是会来,既然如此,不如来的早一点,在她灵髓宝珠刚刚注满灵气、正处于全盛时的状态下到来。她应该还是可以应对焕云的。

  “那我与你同去。”

  “好。”元悦没有拒绝。

  她低头呷一口茶,水面的晃动带动了那片冒出叶尖的茶叶。随着“啪嗒”一声茶盏被放到地上的轻响,那片茶叶终于落了下去,慢慢沉到杯底。

  元悦是在第二天一早去找谢星海的。

  他还维持着之前元悦看到他时的坐姿,背对着院门,正对着未结冰的池塘,身上、肩膀上、头发上覆着一层夜间落的薄雪。

  一个人耗费灵气呆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到底是图什么呢?元悦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

  她轻轻上前,因为不想打扰便没有出声,是谢星海察觉到她的到来,自己转身的。

  他略微抬起手,身上的覆雪慢慢消失,谢星海从他坐着的圆石旁取出紫色软剑,轻轻地抖落雪花,交给元悦。

  “多谢。”他道。

  元悦接过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嗯”了一声对他道:“我们要走了。”

  “好。”谢星海淡淡地道。

  他也没说什么保重的话,只回到池塘边,又静默着盘起腿坐了回去。

  元悦拿着剑沉默地走出院门。

  出院门的那一刻,紫色剑灵从软剑上幻化出来。元悦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感觉她释然地看了一眼天空,微微地吐出一口气。

  元悦有点好奇昨天一天,剑灵都和谢星海说了些什么。但想一想,那是谢星海与剑灵之间的事,就让那段对话只存在于他们之间好了。

  她把软剑握在手里,看着剑身上流转的光华与像雪一样的暗纹,想起圆脸长老说过,这剑是谢星海亲手打造的。

  她用起来那么顺手,是因为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跟凛冬学的。

  这把剑……其实是为凛冬打造的吧。

  元悦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可以解除我们之间的剑灵誓约。”

  剑灵扯起嘴角笑起来:“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我已经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正要去大好的世界看一看呢!”

  “你放心,有了无心石,我没法让你堕魔。不过,如果有哪天你想通了,改变了主意,大可把这无心石扔了,我会非常乐意给予你这股强大的力量的!”

  紫色剑灵笑得开心,花枝招展的,元悦恍惚了一下,仿佛真的看见了她的师父凛冬,站在雪地里冲她招手,冲她笑。

  “那走吧。”元悦道。

  她向前迈动步子,似是不经意地问剑灵:“说起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剑灵有名,往往是与剑同名。紫色剑灵耸了耸肩道:“我没有名字,谢星海将我打造出来以后,便投入了神剑冢,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她点了点嘴唇,从魔息里探出一段记忆:“或许你可以叫我凛冬?”

  “……不要。”元悦脸上写满了拒绝。

  她不要把她当成师父。师父最后过得太苦了,她不希望剑灵像师父一样。

  元悦拿起软剑又看了一眼。剑身上的暗纹似雪亦似花,飘飘的紫色烟气从剑身上飞起,若有似无地连结着剑灵的身体。

  “不如就叫红梅吧。”

  红梅一开春来到。剑灵默念着这个名字,渐渐地笑起来:“红梅……红梅……我喜欢这个名字。”

  ……

  元悦与江陵一起离开了北冥山。据说他们离开后,北冥山上下了好大的一场雪,自那之后,再没有人见过风华绝代的谢星海,也再没有人见到他可以封神的一剑。

  元悦与江陵下了北冥山,预备前往距离北冥山最近的盐城,再由那里前往岐天剑阁。

  在北冥山上的时候,江陵用传讯符与岐天剑阁通了讯,虽然剑阁那边表示大战之后,焕云就追随剑光离开了,并没有为难他们,但在前往魔域之前,江陵还是决定先回去看一眼。

  从北冥山到盐城,最快的是水路。不过这里条件艰苦,仙门道宗没有在此开山立派,没有靠灵气催动的灵舟、云舟,有的只是普通水手撑着的蓬船,为挣一口营生。

  见到江陵与元悦,一名船家远远地就迎上前来:“公子小姐是要回盐城?”

  这北冥山天寒地冻的,却不乏有人雇船前来,让船家水手得以糊口,原因无他,只因沿江两岸的雾凇奇景,以及北冥山上的浩浩雪景。

  这其中尤以年轻男女最多,是恩爱之人相携出游。船家瞧着江陵元悦郎才女貌、情真意切,自然而然就将他们归到此类。

  普通行船哪有御剑飞驰快,但元悦瞧着那船家在冰天雪地里,耳朵双手都被冻得通红,终是生出了一点不忍。

  “要不就坐船?”她问江陵。

  江陵点头:“都依你。”

  于是元悦冲船家笑:“那就坐船吧!”

  船家连忙笑呵呵地应:“嗳!”

  船家接了生意,高兴得不得了,抛绳扬帆的动作都更有干劲。

  这对小情侣本就生得好看,让人心生好感,态度又爽快,出手又大方——刚刚上船时男子就给了他好大一块灵石,到盐城后应该能换好几只鸡鸭,家里这月的肉食都不愁了!

  因此,船家巴不得再讨些他们的欢心,说不定能够再多挣一些!

  船家一边努力地摇橹,一边向他们介绍沿岸风景:“这两边的雾凇可是咱们北冥山的特色,其他地方都见不到呢!”

  “两位是从北冥山上下来的吧,那上面的雪景也是一绝呐!”

  “不过幸好你们下来了,你们看那云,怕是要来好大一场雪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被困在山上啊……”

  船家自顾自地说着,一直没有得到回应。那两位气质非凡的客人只是站在船头,淡淡地笑,久了,他便也自觉闭上嘴巴,专心行船。

  行至一半,小船已经可以凭借风帆自行前行了,船家揣着手,向江陵与元悦客气道:“两位,这风冷得很,两位要不要去船篷里坐坐,烤烤火?”

  他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快要被这江上冷风吹得受不了了!

  真是奇怪,这两人明明衣服单薄,也没穿狐裘,偏是站在冰冷的寒风里也不打寒战,脸也没像他似的,被吹得通红开裂。难不成是神仙?

  船家悄悄地向元悦看了两眼,就见她笑眯眯地道:“我们想再看看这江边风景,船家你先去吧。”

  江边风景虽然好看,但船家在这里行船好几年了,早就看够了,因此应了一声便急急躲回船篷里取暖去了。

  江陵握住元悦的手,为她渡去些许灵气:“冷吗?”

  手指被柔和的暖意包裹,渐渐通过手臂,流转至全身。

  元悦眯起眼睛笑:“不冷。”

  她看向江边的雾凇,想起和江陵在幽都城比试的场景。那时也像这般,有流水声阵阵,有江流滑过。

  只不过那时阴气滔天,此时却是天青如洗。

  “江陵,你想不想再比一下剑?”

  ……

  小船蓦地晃悠了一下,船家奇怪,还以为撞上了什么东西,忙掀起篷帘往外看。

  冰蓝的湖面上出现两道人影,一人立在河面上,一人竟然悬在空中。

  船家狠狠地揉了两下眼睛:河面上怎么能站人呢?空中怎么可能有人呢?

  可是事实真是如此,他没有眼花!

  那悬在空中的女子轻盈落下,衣带翩跹,发丝飞扬,好像画中绝美的仙子。

  她足尖在男子剑尖上轻轻一点,借力重新旋回高空,而她手中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地弯成了一个弦月弧度。

  男子挥剑迎上。他手中的剑在江面上一划,流动的江水与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便随着他的长剑一起飞舞起来,一起迎向那空中笑得灿然的女子。

  圆月如钩,众星捧月。

  待船家回过神来的时候,江面上哪还有人呢,只有女子清凌凌的笑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出现了幻觉。

  他跑到船头想确认什么,怀中的灵石硌了他一下。

  船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朝天拜了拜道:“仙人啊!是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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