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林茶和胡颉出去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她听过剧组八卦小天团对冯青青的评价，说她就是爬了制片人的床才进了这个剧组的,不然小公主这个角色，真的轮不到她演。
制片人林茶是没见过本人,但是他们在聊这个八卦的时候给她看了照片，实在是……很难下嘴的样子。
如果冯青青连那位制片人都能下得了手,那程译州对她来说是什么？简直就是神仙肉了吧？
所以她非常地不放心,走之前很想用眼神示意程译州，然而想到她现在并不是他的谁，也就放弃了,跟着胡颉一道去了超市买东西。
胡颉也是知道她是有柚子茶茶的,并且还十分地擅长察言观色,看到今天程译州和林茶之间的不寻常气氛之后,之后联想到程译州的家住在她对面,钱包里藏着的高中照片，每天琢磨着要给她烧什么菜。
作为一个优秀助理，都这样了还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那他就真的白混了。
于是在今天冯青青死皮赖脸的出现后,在看到林茶脸色不太好之后，胡颉准备给程译州刷刷好感，于是她开口道：“林小姐，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看我的漫画吗？”林茶心不在焉的问道，她不自觉地会想起冯青青在她出门前那个得意的笑。
“不是啊。”胡颉摇头,神神秘秘道，“你要不要去偷偷看看程哥的钱包，他那里有你的照片。”
这个事情，丁尼生也说过，之前她没多想，但现在两个人都这样说。
“你确定是我吗？”她看向胡颉。
“是你啊，长得一模一样的，能不是你吗？”
“还有之前，你在南城签售那天，我其实去了，是程哥叫我去的，他在拍戏没法过去，不然肯定来找你了。”胡颉开口道，“程哥他，可喜欢你了，在娱乐圈，洁身自好，从来都不和那些女明星有什么接触。”
“冯青青还在他房间里呢，你就睁眼说瞎话？”林茶随手拿起一包薯片往购物车里扔。
胡颉一看，完了，爆辣味的。
于是他不再开口，只希望程哥自求多福。
……
套房里，程译州在洗碗，冯青青在瞎逛，她拿起林茶放在沙发上的包，左右看了看，笑道：“这个包，我也有同款诶！”
程译州回头看了眼，是林茶的东西，他神色冷了冷：“她人不在，你还是放下吧。”
冯青青很快点头，将包放了下去，她回想了他刚刚那个表情，嘴角勾出一个笑。
果然是有问题的，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她哪是什么经纪人啊，分明就是程译州养在这里的小情人。
至于程译州，装什么高冷，小情人都养在这里了，还是这种像朵小白花的货色，也不会觉得不够得劲吗？
林茶可以，她就不信她不可以。
她低头给之前就联系好的狗杂发消息，让他们在楼梯口守好了，绝对不能错过该拍的。
至于她自己，将手机关了静音，坐在沙发边，露出包包一角，侧过身拍了自拍，立马传到微博上。
程译州很快就洗好了碗，他脱下围裙，走到客厅，开口问道：“你台词背熟了吗？”
“熟了熟了。”冯青青很快点头，其实她哪儿背熟了，但是今天的任务，压根就不是背台词是吗？
“师兄。”她低头看了会儿台词本，抬手在莹白一片的肩膀上拂过，“你这儿好热啊。”
程译州低头看了看遥控机，林茶看剧的时候喜欢调成16度，然后往身上披个薄薄的毯子，冯青青穿成这样，还会觉得热？
“可能空调坏了吧，不然你回去，明天早点去剧组，我再和你对词？”
“唉，来都来了。”冯青青放软了声音，“我们开始吧。”
程译州站在一边，隔开距离，很快入戏，成了个不苟言笑的太傅。
公主娇俏动人，天真可爱，然而冯青青一会儿撩头发，一会儿抖肩膀，很是风骚。
所幸和她的戏少，程译州垂下眼睫，默默想道。
冯青青磕磕绊绊念着词，三遍之后，还是念不对。
程译州不打算再忍让了，他开口道：“如果你不会的话，可以先回去背词，明天早上去剧组对戏。”
冯青青还想挣扎一下，但是一抬眼看见程译州的神色，看着她和看着一块木头没什么区别，还是一块榆木。
有挫败是难免的，但是也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现在已经拿到了应该拿的，现在九点多钟，也算不上很早，只要等风言风语传出去了，她还会没好处吗？
至于程译州看不起她，那就看不起吧，他那个小情人看着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没眼光的男人。
她轻轻哼了一声，扭了扭腰肢，开口道；“那师兄，我就先走啦。”
“我们虽然同一个学校毕业，但不同系，这句师兄，恐怕我担不起，还有，指甲剪之类的东西，我让胡颉去给你买一份了，明天带去剧组给你，我这边，不太方便你常来。”
冯青青出门的那一刹，脸是真的青了，以前叫他师兄也没见他说什么啊，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因为林茶？
她很快得出了结论，撇撇嘴，藏好剧本，款款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有微光闪烁，她弄乱了头发，将裙摆往上掀了掀，作匆忙状往自己房间走去。
……
林茶拎着两大袋东西，胡颉也拎着两大袋东西，他们站定在电梯前，看着维修中的牌子，默默对视了一眼。
“25楼呢。”林茶开口道。
“为什么剧组要选在这么高的楼层？”胡颉生无可恋。
“走楼梯吧。”林茶叹了一声，甩了甩手上的袋子，转头往楼梯口走去。
一共二十五层，他么休息了三次。
“你说，我们走这一趟，能瘦多少斤？”林茶靠在楼梯扶手上，气喘如牛，冲胡颉问道。
“起码两斤吧。”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胡颉完全配合林茶，他知道，知道她高兴了，程哥就高兴，程哥一高兴，就会给他发奖金。
等彻底走到25层楼梯口的时候，林茶又没力气了，她靠在扶手边，叹气：“累死了。”
“快到了。”胡颉同样满头大汗，他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饮料，觉得自己的手在疯狂颤抖。
“要不要我先把东西放进去，之后来拿你的？”他开口问道，然后不等林茶回答，身后就被人撞了。
两个人，手上捧着东西，往下走得匆忙，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的。
“不用了。”林茶很快提着东西往前走。
但是胡颉没动。
要会反侦察，前提得是会侦查。
他在做程译州助理之前，当过一阵子的狗仔。
所以他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在干什么，至于拍的是谁，这一层最后话题的自然是程哥。
他很快拎上东西，追上林茶。
程译州坐在沙发上喝茶，手上好事捧着一本大部头。
他高中时候就爱看这种学术类书籍，现在当了明星，为什么还是爱看？
林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坐到了茶几前的地上。
“坐沙发上来。”程译州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林茶一坐下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动，她摇了摇头从额前滚下一滴汗珠。
她怔了怔，随后开口：“你知道，电梯坏了吗？我和胡颉走了二十五层。”
“喝水。”程译州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她，手伸过去那一刹那，又将她拉了起来。
林茶没力气和他争到底坐哪里，她很快喝完一杯水，觉得缓过来一些了，又把被子递回去，往四周看了眼：“冯青青呢？”
“走了。”
“哼。”她冷哼一声，“台词你们对完了？”
“当然没有。”程译州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眼底慢慢蕴出笑意。
“那你不是留她在这里对词了吗？我可是听说，只要和你对过词的，第二天肯定没问题的，怎么这个词都没对完？”
“剧组那个八卦天团的话，你少听些，半真半假，不能信。”
“还有，我留冯青青，让你和胡颉一起去买东西，是有话要和她说，你不要误会。”他凑近她，也不管她出了一身汗，低低哄着，“我也想陪你去的，但这个更重要。”
“什么更重要？”林茶问道。
“她以后应该是不会来了。”程译州回道。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已经叫胡颉给她买好那些小东西送过去了，以后不用再来借了。”
“你居然会说这种话？”林茶很讶异，他以为，程译州就算不喜欢，也只会冷脸以待，毕竟他从来是不愿意和别人说那么多的。
“是啊。”程译州又道，“你不是不喜欢她过来？”
林茶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撩了。
“谁教你这样说话的啊？”她顿了好一会儿，匆匆起身赶往自己那一个房间，为了掩盖自己的脸红，脚步仓促而慌张。
程译州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柔和。
在厨房里放好所有东西的胡颉走了出来。
程译州拿起另一个杯子，给他递过去一杯茶。
胡颉道谢喝茶，整个动作没超过五秒，之后他看向程译州，神情严肃：“程哥，我从楼梯上来的时候，碰到狗仔了。”
“狗仔？”程译州淡声问道，他想到之前他在厨房，冯青青拿着林茶的包拍照，她以为他没看到，而他只是暂时不想阻止。“剧组里的人，暂时都没什么绯闻，只有冯青青来了这里，吃了饭还对了词。”胡颉想了想道，“这时间也待了挺久的，我怀疑……”
“嗯，有这个可能。”程译州点头。
“我让海原哥去联系各大平台吧，要不要问问？”
“不用。”程译州拒绝，他合上放在膝盖上的大部头，看向林茶的房间，“这次不用联系，我有办法的。”
胡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办法，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总归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我就先走了。”胡颉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满身黏腻，都是汗，难受的很，便转身出了套房，回自己房间。
程译州坐在沙发上，看着林茶放在沙发上的包包看了很久，随后点开微博，搜索冯青青，果真看到了她那张自拍。
他起身，走向林茶房间。
林茶还在泡澡，正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想也不用想了，肯定是程译州。
她发了个白眼，有什么事刚刚不说，非得趁她洗澡时候过来打扰？
“干什么啊？”她喊道。
“有点事要说。”程译州的声音传过来，低沉悦耳。
“我在洗澡啊，等会过来找你行不行？”她闭上眼，实在是很不想动。
“好。”程译州点头，转身去了沙发，他继续等林茶。
可是满脑子都是之前听到的，从她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
他倒了一杯茶，猛然灌下。
林茶在半个小时后出来，发梢在滴水，她头发没吹就出来了，身上穿着最严实的睡裙，外头还披了件薄薄的外套。
“你找我什么事啊？”她开口问道，抽了张纸往湿发上按下去，皱了皱眉看向程译州，“我头发都没吹。”
“我帮你吹。”他从沙发上起身，抬脚往自己浴室走去，脸色绷得有些紧。
要放在平时，她肯定得觉得程译州对她图谋不轨，但是他现在的脸色，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林茶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程译州很快出来，拿着吹风机，和一条干净的没用过的毛巾。
还是粉色的。
“你喜欢粉色？”林茶微微咋舌，她实在是没想到，程译州会在自己浴室里备这这样的毛巾。
一向喜欢在自己住处备上她能用的东西的程译州，默默垂下了脑袋，叹了声气。
她在粗线条，之前在茗山公馆对他家里唯一一双粉色拖鞋就没有任何的想法，更何况现在了。
“坐下吧。”他微微扶下她肩膀，把她按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开了吹风机，伸手在她柔顺漆黑的发上拨弄着。
林茶不是很习惯，十几年了，她从来没被人吹过头，当即扭头看向程译州，冷不防被一阵热风吹进眼里，眼中酸涩难忍，眼泪很快低落下来。
“要不我自己来吧，我不是很习惯。”她伸手去揉眼睛，头往后稍稍移了些。
“习惯就好了。”程译州按回她的头，低笑道，“这是礼尚往来。”
这话一出，林茶瞬间怔住了。
礼尚往来礼尚往来，程译州这是记着她那天在他醉酒之后，让他蹲在地上给他吹头发的事了吧？如果这件事都记得，那之前的亲吻呢，是不是也记得？
“你吹吧。”她瞬间没了话，害怕再回应两句，到时候程译州会把那天的事情全部给她回忆一遍。
那是真的吃不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啊？”她想到他之前凝重的脸色，赶紧转移话题，“你要不和我说说？”
“好啊。”程译州紧绷的嘴角，一下松了开来，往上扬了扬，眼底迸出光来，手上动作越温柔，“你知道之前在楼梯口碰到的那两个人吗？”
林茶记得，黑暗里，那两个人撞了胡颉，连句道歉都没说，逃得飞快，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黑乎乎。
她仔细回想了那两人手上拿着的东西，有点熟悉，该不是——相机吧？
她扬了扬眼睛，心里逐渐有了个想法。
程译州接着开口问道：“你记得冯青青吗？她今天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
“不短啊，那不是得问你啊？”说到这个林茶又不想好好说话，对程译州的抱怨一下就上来了，哪有人这样的啊，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在说在追她，结果转眼就到了晚上，还留着另一个明显不安好心的女人待在自己屋子里独处，虽然她知道是对词，但是程译州可能是真想对词，那个冯青青看着就不像啊……
“是我的错，我应该把她赶走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程译州关了吹风机，坐到她身边，侧目看她，“但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你自己注意呗，这种事，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林茶持续地翻了个白眼，但是转念一想，把之前那两个拿着相机的人一联想，就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和冯青青，该不会被拍了吧？”她豁然起身，眼睛瞪得很大，先不说程译州在追她，她现在被委以重任，可是程译州的临时经纪人，林海原走之前还在嘱咐她，结果现在要出这么个大事了吗？
完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怎么办啊？”她是知道程译州根本就没有传过绯闻的，该不会人生第一次传绯闻是和冯青青吧？
一时间，冯青青和许望舒在她心里的膈应程度达到了差不多的高度。
“应该要联系谁啊？”她知道这个时候，经纪人肯定得忙翻了，怎么着也得不停地拦截消息，不许他们爆出来。
但是，她根本没有那些人的电话啊。
起码在今天晚上得联系好，他们就算连夜赶报道，也得是明天才能发出来。
“你别弄我头发了。”林茶很是着急，看着程译州还在帮她梳理头发，看着就着急，一下拍下他的手，等反应过来又赶紧道歉，“对不起啊……但事什么现在该怎么办啊？”
“海原哥那边隔着时差，他晚上睡觉喜欢关机，所以是联系不上的，江序说过，绯闻的事情，他一律不会帮我处理。”
两个死胡同。
林茶是真的急了，她咬咬牙，转身要往外走：“我去看看冯青青是什么意思。”
“不用去了。”程译州拉过她搭在门把上的手，他低头看向她，眼中有灼灼光芒，“冯青青不会理你的，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对她有好处的事情。”
“卑鄙。”林茶气得咬住嘴唇，唇上血色尽失。
“别咬。”程译州伸手按住她的唇，轻轻抚过，一下就让她松开，他眨了眨眼睛，“公关是来不及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啊？”林茶问道，伸手掏出手机，随时准备联系能帮得上的人。
“看你愿不愿意了。”他拉过她，重新坐到沙发上，虚虚揽着她肩膀，嗅着发丝上的幽幽清香。
“我？我认识几个人啊？你是要我上网帮忙撕冯青青？”林茶觉得不靠谱，“这还不如叫唐菲上场呢。”
“不。”程译州摇头，语气低沉微哑，对上她迷茫视线，循循善诱，“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发微博。”
“答应你什么啊？”起初，林茶还没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睛，之后一抬眼，对上程译州近在咫尺的双眸，突然就明白了。
“你才刚说追我，就要我答应，你做了什么啊？我凭什么答应，你又玩弄我怎么办，你也不想想你做过什么，你之前是怎么伤害我的你不知道吗？”她炸了，一下挥开程译州的双手，跳到沙发上，不让他再碰她的头发，哼了一声，不再看他，“你该不是和冯青青串通好的吧？”
“当然没有。”程译州怔了很久，之后听到最后一句话才反应过来，赶紧否认。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林茶心里也清楚，程译州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只是被吓傻了。
“暂时没有，就算有，这个消息也拦不住了。”
“那可不行，她不就是想要热度吗？”林茶摇头，“就算后期澄清了，她肯定还是火了一把啊，黑红也会是红，红了就不怕难洗白，这个道理我都懂，这个好处才不能让冯青青占了呢！”
“所以啊。”程译州抬眼看着蹲在沙发上的她，“你帮帮我，嗯？”
林茶是受不了别人撒娇的，更何况还是程译州。
从前，只要他语气软了软，叫她做什么都愿意的，而现在，他又这样，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叫她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可是。”最后憋了很久，终于憋出一句，“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你，你就去传这种谣言，以后别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我怎么找男朋友？”
“找什么男朋友？”程译州还是笑着的，眼神还是可怜兮兮的，但是语气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林茶怀疑，她再多说一句，程译州就敢直接在微博上说她就是他女朋友。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啊？”沉默良久，林茶抬眼看他。
“真的没有。”程译州摇了摇头。
江序当然能拦住这个消息，但是他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并且能借这件事，叫林茶不能离开他，自然是好事。
且他没有选择叫醒江序，实在是很有良心了。
“那行吧。”林茶最后还是没挨住程译州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就先这么说吧，但如果有分手，我就直接说了啊？反正我很快就不是你的临时经纪人了，我才不会管你的星途怎么样。”
“好啊。”程译州伸手将人抱住，不断汲取着她的温暖。
他知道的，她说的是假话，自从她当了他的临时经纪人，虽然不会处理那些专业上的事务，可是每天都在八卦小天团上搜刮对他不利的消息，然后一点一点反击回去。
这样的林茶，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也一定不会置他的星途于不顾。
可是真正不在意的是他，他进娱乐圈只是为了她。
他知道她和向天辰去了国外，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在那个时候都被程万霖切断，在帝都被关了几个月之后，他想了很多年和她的点点滴滴。
她说，她曾经也是可以当童星的，可是《湖畔》上的小男孩打消了她的念头。
她说，当了明星就出名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认识。
他不想所有人都认识他，但是他想她能找得到他。
可是整整七年，林茶都没有出现。
而她现在回来了，就在他身边，他可以不要所谓星途，只要她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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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茶和胡颉出去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她听过剧组八卦小天团对冯青青的评价，说她就是爬了制片人的床才进了这个剧组的,不然小公主这个角色，真的轮不到她演。
制片人林茶是没见过本人,但是他们在聊这个八卦的时候给她看了照片，实在是……很难下嘴的样子。
如果冯青青连那位制片人都能下得了手,那程译州对她来说是什么？简直就是神仙肉了吧？
所以她非常地不放心,走之前很想用眼神示意程译州，然而想到她现在并不是他的谁，也就放弃了,跟着胡颉一道去了超市买东西。
胡颉也是知道她是有柚子茶茶的,并且还十分地擅长察言观色,看到今天程译州和林茶之间的不寻常气氛之后,之后联想到程译州的家住在她对面,钱包里藏着的高中照片，每天琢磨着要给她烧什么菜。
作为一个优秀助理，都这样了还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那他就真的白混了。
于是在今天冯青青死皮赖脸的出现后,在看到林茶脸色不太好之后，胡颉准备给程译州刷刷好感，于是她开口道：“林小姐，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看我的漫画吗？”林茶心不在焉的问道，她不自觉地会想起冯青青在她出门前那个得意的笑。
“不是啊。”胡颉摇头,神神秘秘道，“你要不要去偷偷看看程哥的钱包，他那里有你的照片。”
这个事情，丁尼生也说过，之前她没多想，但现在两个人都这样说。
“你确定是我吗？”她看向胡颉。
“是你啊，长得一模一样的，能不是你吗？”
“还有之前，你在南城签售那天，我其实去了，是程哥叫我去的，他在拍戏没法过去，不然肯定来找你了。”胡颉开口道，“程哥他，可喜欢你了，在娱乐圈，洁身自好，从来都不和那些女明星有什么接触。”
“冯青青还在他房间里呢，你就睁眼说瞎话？”林茶随手拿起一包薯片往购物车里扔。
胡颉一看，完了，爆辣味的。
于是他不再开口，只希望程哥自求多福。
……
套房里，程译州在洗碗，冯青青在瞎逛，她拿起林茶放在沙发上的包，左右看了看，笑道：“这个包，我也有同款诶！”
程译州回头看了眼，是林茶的东西，他神色冷了冷：“她人不在，你还是放下吧。”
冯青青很快点头，将包放了下去，她回想了他刚刚那个表情，嘴角勾出一个笑。
果然是有问题的，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她哪是什么经纪人啊，分明就是程译州养在这里的小情人。
至于程译州，装什么高冷，小情人都养在这里了，还是这种像朵小白花的货色，也不会觉得不够得劲吗？
林茶可以，她就不信她不可以。
她低头给之前就联系好的狗杂发消息，让他们在楼梯口守好了，绝对不能错过该拍的。
至于她自己，将手机关了静音，坐在沙发边，露出包包一角，侧过身拍了自拍，立马传到微博上。
程译州很快就洗好了碗，他脱下围裙，走到客厅，开口问道：“你台词背熟了吗？”
“熟了熟了。”冯青青很快点头，其实她哪儿背熟了，但是今天的任务，压根就不是背台词是吗？
“师兄。”她低头看了会儿台词本，抬手在莹白一片的肩膀上拂过，“你这儿好热啊。”
程译州低头看了看遥控机，林茶看剧的时候喜欢调成16度，然后往身上披个薄薄的毯子，冯青青穿成这样，还会觉得热？
“可能空调坏了吧，不然你回去，明天早点去剧组，我再和你对词？”
“唉，来都来了。”冯青青放软了声音，“我们开始吧。”
程译州站在一边，隔开距离，很快入戏，成了个不苟言笑的太傅。
公主娇俏动人，天真可爱，然而冯青青一会儿撩头发，一会儿抖肩膀，很是风骚。
所幸和她的戏少，程译州垂下眼睫，默默想道。
冯青青磕磕绊绊念着词，三遍之后，还是念不对。
程译州不打算再忍让了，他开口道：“如果你不会的话，可以先回去背词，明天早上去剧组对戏。”
冯青青还想挣扎一下，但是一抬眼看见程译州的神色，看着她和看着一块木头没什么区别，还是一块榆木。
有挫败是难免的，但是也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现在已经拿到了应该拿的，现在九点多钟，也算不上很早，只要等风言风语传出去了，她还会没好处吗？
至于程译州看不起她，那就看不起吧，他那个小情人看着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没眼光的男人。
她轻轻哼了一声，扭了扭腰肢，开口道；“那师兄，我就先走啦。”
“我们虽然同一个学校毕业，但不同系，这句师兄，恐怕我担不起，还有，指甲剪之类的东西，我让胡颉去给你买一份了，明天带去剧组给你，我这边，不太方便你常来。”
冯青青出门的那一刹，脸是真的青了，以前叫他师兄也没见他说什么啊，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因为林茶？
她很快得出了结论，撇撇嘴，藏好剧本，款款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有微光闪烁，她弄乱了头发，将裙摆往上掀了掀，作匆忙状往自己房间走去。
……
林茶拎着两大袋东西，胡颉也拎着两大袋东西，他们站定在电梯前，看着维修中的牌子，默默对视了一眼。
“25楼呢。”林茶开口道。
“为什么剧组要选在这么高的楼层？”胡颉生无可恋。
“走楼梯吧。”林茶叹了一声，甩了甩手上的袋子，转头往楼梯口走去。
一共二十五层，他么休息了三次。
“你说，我们走这一趟，能瘦多少斤？”林茶靠在楼梯扶手上，气喘如牛，冲胡颉问道。
“起码两斤吧。”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胡颉完全配合林茶，他知道，知道她高兴了，程哥就高兴，程哥一高兴，就会给他发奖金。
等彻底走到25层楼梯口的时候，林茶又没力气了，她靠在扶手边，叹气：“累死了。”
“快到了。”胡颉同样满头大汗，他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饮料，觉得自己的手在疯狂颤抖。
“要不要我先把东西放进去，之后来拿你的？”他开口问道，然后不等林茶回答，身后就被人撞了。
两个人，手上捧着东西，往下走得匆忙，看起来有点鬼鬼祟祟的。
“不用了。”林茶很快提着东西往前走。
但是胡颉没动。
要会反侦察，前提得是会侦查。
他在做程译州助理之前，当过一阵子的狗仔。
所以他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在干什么，至于拍的是谁，这一层最后话题的自然是程哥。
他很快拎上东西，追上林茶。
程译州坐在沙发上喝茶，手上好事捧着一本大部头。
他高中时候就爱看这种学术类书籍，现在当了明星，为什么还是爱看？
林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坐到了茶几前的地上。
“坐沙发上来。”程译州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林茶一坐下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动，她摇了摇头从额前滚下一滴汗珠。
她怔了怔，随后开口：“你知道，电梯坏了吗？我和胡颉走了二十五层。”
“喝水。”程译州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她，手伸过去那一刹那，又将她拉了起来。
林茶没力气和他争到底坐哪里，她很快喝完一杯水，觉得缓过来一些了，又把被子递回去，往四周看了眼：“冯青青呢？”
“走了。”
“哼。”她冷哼一声，“台词你们对完了？”
“当然没有。”程译州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眼底慢慢蕴出笑意。
“那你不是留她在这里对词了吗？我可是听说，只要和你对过词的，第二天肯定没问题的，怎么这个词都没对完？”
“剧组那个八卦天团的话，你少听些，半真半假，不能信。”
“还有，我留冯青青，让你和胡颉一起去买东西，是有话要和她说，你不要误会。”他凑近她，也不管她出了一身汗，低低哄着，“我也想陪你去的，但这个更重要。”
“什么更重要？”林茶问道。
“她以后应该是不会来了。”程译州回道。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已经叫胡颉给她买好那些小东西送过去了，以后不用再来借了。”
“你居然会说这种话？”林茶很讶异，他以为，程译州就算不喜欢，也只会冷脸以待，毕竟他从来是不愿意和别人说那么多的。
“是啊。”程译州又道，“你不是不喜欢她过来？”
林茶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撩了。
“谁教你这样说话的啊？”她顿了好一会儿，匆匆起身赶往自己那一个房间，为了掩盖自己的脸红，脚步仓促而慌张。
程译州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柔和。
在厨房里放好所有东西的胡颉走了出来。
程译州拿起另一个杯子，给他递过去一杯茶。
胡颉道谢喝茶，整个动作没超过五秒，之后他看向程译州，神情严肃：“程哥，我从楼梯上来的时候，碰到狗仔了。”
“狗仔？”程译州淡声问道，他想到之前他在厨房，冯青青拿着林茶的包拍照，她以为他没看到，而他只是暂时不想阻止。“剧组里的人，暂时都没什么绯闻，只有冯青青来了这里，吃了饭还对了词。”胡颉想了想道，“这时间也待了挺久的，我怀疑……”
“嗯，有这个可能。”程译州点头。
“我让海原哥去联系各大平台吧，要不要问问？”
“不用。”程译州拒绝，他合上放在膝盖上的大部头，看向林茶的房间，“这次不用联系，我有办法的。”
胡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办法，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总归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我就先走了。”胡颉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满身黏腻，都是汗，难受的很，便转身出了套房，回自己房间。
程译州坐在沙发上，看着林茶放在沙发上的包包看了很久，随后点开微博，搜索冯青青，果真看到了她那张自拍。
他起身，走向林茶房间。
林茶还在泡澡，正闭着眼睛享受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想也不用想了，肯定是程译州。
她发了个白眼，有什么事刚刚不说，非得趁她洗澡时候过来打扰？
“干什么啊？”她喊道。
“有点事要说。”程译州的声音传过来，低沉悦耳。
“我在洗澡啊，等会过来找你行不行？”她闭上眼，实在是很不想动。
“好。”程译州点头，转身去了沙发，他继续等林茶。
可是满脑子都是之前听到的，从她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
他倒了一杯茶，猛然灌下。
林茶在半个小时后出来，发梢在滴水，她头发没吹就出来了，身上穿着最严实的睡裙，外头还披了件薄薄的外套。
“你找我什么事啊？”她开口问道，抽了张纸往湿发上按下去，皱了皱眉看向程译州，“我头发都没吹。”
“我帮你吹。”他从沙发上起身，抬脚往自己浴室走去，脸色绷得有些紧。
要放在平时，她肯定得觉得程译州对她图谋不轨，但是他现在的脸色，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林茶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程译州很快出来，拿着吹风机，和一条干净的没用过的毛巾。
还是粉色的。
“你喜欢粉色？”林茶微微咋舌，她实在是没想到，程译州会在自己浴室里备这这样的毛巾。
一向喜欢在自己住处备上她能用的东西的程译州，默默垂下了脑袋，叹了声气。
她在粗线条，之前在茗山公馆对他家里唯一一双粉色拖鞋就没有任何的想法，更何况现在了。
“坐下吧。”他微微扶下她肩膀，把她按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开了吹风机，伸手在她柔顺漆黑的发上拨弄着。
林茶不是很习惯，十几年了，她从来没被人吹过头，当即扭头看向程译州，冷不防被一阵热风吹进眼里，眼中酸涩难忍，眼泪很快低落下来。
“要不我自己来吧，我不是很习惯。”她伸手去揉眼睛，头往后稍稍移了些。
“习惯就好了。”程译州按回她的头，低笑道，“这是礼尚往来。”
这话一出，林茶瞬间怔住了。
礼尚往来礼尚往来，程译州这是记着她那天在他醉酒之后，让他蹲在地上给他吹头发的事了吧？如果这件事都记得，那之前的亲吻呢，是不是也记得？
“你吹吧。”她瞬间没了话，害怕再回应两句，到时候程译州会把那天的事情全部给她回忆一遍。
那是真的吃不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啊？”她想到他之前凝重的脸色，赶紧转移话题，“你要不和我说说？”
“好啊。”程译州紧绷的嘴角，一下松了开来，往上扬了扬，眼底迸出光来，手上动作越温柔，“你知道之前在楼梯口碰到的那两个人吗？”
林茶记得，黑暗里，那两个人撞了胡颉，连句道歉都没说，逃得飞快，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黑乎乎。
她仔细回想了那两人手上拿着的东西，有点熟悉，该不是——相机吧？
她扬了扬眼睛，心里逐渐有了个想法。
程译州接着开口问道：“你记得冯青青吗？她今天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短。”
“不短啊，那不是得问你啊？”说到这个林茶又不想好好说话，对程译州的抱怨一下就上来了，哪有人这样的啊，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在说在追她，结果转眼就到了晚上，还留着另一个明显不安好心的女人待在自己屋子里独处，虽然她知道是对词，但是程译州可能是真想对词，那个冯青青看着就不像啊……
“是我的错，我应该把她赶走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程译州关了吹风机，坐到她身边，侧目看她，“但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你自己注意呗，这种事，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林茶持续地翻了个白眼，但是转念一想，把之前那两个拿着相机的人一联想，就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和冯青青，该不会被拍了吧？”她豁然起身，眼睛瞪得很大，先不说程译州在追她，她现在被委以重任，可是程译州的临时经纪人，林海原走之前还在嘱咐她，结果现在要出这么个大事了吗？
完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怎么办啊？”她是知道程译州根本就没有传过绯闻的，该不会人生第一次传绯闻是和冯青青吧？
一时间，冯青青和许望舒在她心里的膈应程度达到了差不多的高度。
“应该要联系谁啊？”她知道这个时候，经纪人肯定得忙翻了，怎么着也得不停地拦截消息，不许他们爆出来。
但是，她根本没有那些人的电话啊。
起码在今天晚上得联系好，他们就算连夜赶报道，也得是明天才能发出来。
“你别弄我头发了。”林茶很是着急，看着程译州还在帮她梳理头发，看着就着急，一下拍下他的手，等反应过来又赶紧道歉，“对不起啊……但事什么现在该怎么办啊？”
“海原哥那边隔着时差，他晚上睡觉喜欢关机，所以是联系不上的，江序说过，绯闻的事情，他一律不会帮我处理。”
两个死胡同。
林茶是真的急了，她咬咬牙，转身要往外走：“我去看看冯青青是什么意思。”
“不用去了。”程译州拉过她搭在门把上的手，他低头看向她，眼中有灼灼光芒，“冯青青不会理你的，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对她有好处的事情。”
“卑鄙。”林茶气得咬住嘴唇，唇上血色尽失。
“别咬。”程译州伸手按住她的唇，轻轻抚过，一下就让她松开，他眨了眨眼睛，“公关是来不及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啊？”林茶问道，伸手掏出手机，随时准备联系能帮得上的人。
“看你愿不愿意了。”他拉过她，重新坐到沙发上，虚虚揽着她肩膀，嗅着发丝上的幽幽清香。
“我？我认识几个人啊？你是要我上网帮忙撕冯青青？”林茶觉得不靠谱，“这还不如叫唐菲上场呢。”
“不。”程译州摇头，语气低沉微哑，对上她迷茫视线，循循善诱，“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发微博。”
“答应你什么啊？”起初，林茶还没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睛，之后一抬眼，对上程译州近在咫尺的双眸，突然就明白了。
“你才刚说追我，就要我答应，你做了什么啊？我凭什么答应，你又玩弄我怎么办，你也不想想你做过什么，你之前是怎么伤害我的你不知道吗？”她炸了，一下挥开程译州的双手，跳到沙发上，不让他再碰她的头发，哼了一声，不再看他，“你该不是和冯青青串通好的吧？”
“当然没有。”程译州怔了很久，之后听到最后一句话才反应过来，赶紧否认。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林茶心里也清楚，程译州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只是被吓傻了。
“暂时没有，就算有，这个消息也拦不住了。”
“那可不行，她不就是想要热度吗？”林茶摇头，“就算后期澄清了，她肯定还是火了一把啊，黑红也会是红，红了就不怕难洗白，这个道理我都懂，这个好处才不能让冯青青占了呢！”
“所以啊。”程译州抬眼看着蹲在沙发上的她，“你帮帮我，嗯？”
林茶是受不了别人撒娇的，更何况还是程译州。
从前，只要他语气软了软，叫她做什么都愿意的，而现在，他又这样，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叫她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可是。”最后憋了很久，终于憋出一句，“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你，你就去传这种谣言，以后别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我怎么找男朋友？”
“找什么男朋友？”程译州还是笑着的，眼神还是可怜兮兮的，但是语气却不是这么回事了。
林茶怀疑，她再多说一句，程译州就敢直接在微博上说她就是他女朋友。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啊？”沉默良久，林茶抬眼看他。
“真的没有。”程译州摇了摇头。
江序当然能拦住这个消息，但是他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并且能借这件事，叫林茶不能离开他，自然是好事。
且他没有选择叫醒江序，实在是很有良心了。
“那行吧。”林茶最后还是没挨住程译州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就先这么说吧，但如果有分手，我就直接说了啊？反正我很快就不是你的临时经纪人了，我才不会管你的星途怎么样。”
“好啊。”程译州伸手将人抱住，不断汲取着她的温暖。
他知道的，她说的是假话，自从她当了他的临时经纪人，虽然不会处理那些专业上的事务，可是每天都在八卦小天团上搜刮对他不利的消息，然后一点一点反击回去。
这样的林茶，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也一定不会置他的星途于不顾。
可是真正不在意的是他，他进娱乐圈只是为了她。
他知道她和向天辰去了国外，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在那个时候都被程万霖切断，在帝都被关了几个月之后，他想了很多年和她的点点滴滴。
她说，她曾经也是可以当童星的，可是《湖畔》上的小男孩打消了她的念头。
她说，当了明星就出名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认识。
他不想所有人都认识他，但是他想她能找得到他。
可是整整七年，林茶都没有出现。
而她现在回来了，就在他身边，他可以不要所谓星途，只要她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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