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该说对不起的人一直是我_【重生】暴戾王爷的替嫁王妃软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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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该说对不起的人一直是我

  小少年鼓着个腮帮子,异色的眸子微微泛红,怒视着池修砚,像是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复,立马就要哭出来一般,看着着实有些可怜兮兮的。

  池修砚看着这样的白小淳唇角微弯,眼中也露出了些许笑意来,他伸手戳了戳那个鼓起来的粉雕玉琢的脸,顺势还捏了一下。

  “你个小狐狸想到何处去了,我说的是母后。”

  白小淳:“......?!”

  他也有母后的啊,可是他提到母后的时候表情却不会与夫君这般,一副缅怀与不舍的情绪,就像......

  就像......

  就像再也见不到一般......

  “夫君你若是想母后的话,去见她就是,何必这般伤感?”

  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吃了飞醋,白小淳往池修砚的怀中又蹭了蹭,仰着头给夫君出着主意。

  他向来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想见就是想见,从来不曾隐藏过自身的想法与情绪。

  “见不到了......”

  池修砚黑色眼瞳里的哀伤似乎又浓重了几分,他伸出食指指了指渐渐暗下里的天空。

  “母后与太子哥哥都去天上了......”

  “不过是天上而已,我带你飞上去就是......!”

  白小淳没懂池修砚的意思,他看不得夫君露出这般悲伤与寂寞的表情,立刻就拽了拽他的衣襟。

  手上更是白光开始闪烁,竟然已经在调动妖力了......

  “小淳,见不到的,”池修砚握住了白小淳的手,将自己的头放在了小少年的头上后低声道,“他们已经薨(hong)了。”

  白小淳:“......?”

  “夫君,什么叫轰了?”白小淳抓了抓自己的头,满头的问号。

  池修砚:“......”

  突然的安静让白小淳有些无所适从,他靠着身后坚硬的胸膛,心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在白小淳以为夫君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他听到了由身后发出的低哑声音。

  “薨,就是死的意思......”

  ?!

  竟然是这样的意思吗?

  白小淳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难怪夫君适才会说他们都去了天上......

  夜幕降临,镇子上也冷清了下来,摊贩们也都开始收拾摊位。

  “咕噜噜......”

  池修砚刚准备带着白小淳离开,就听见身边传来了异常明显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就见到了一只恨不得钻到地下去的小狐狸。

  小少年白皙的脖颈上都泛上了粉,连两个耳垂也是粉粉嫩嫩的......

  白小淳涨红了脸,慌忙的低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另一只手却摸了摸自己仍在轰鸣的肚子。

  自从怀了崽崽后,自己这是越来越不经饿了,明明出门时与夫君一同吃的东西,现在却......

  池修砚看着好笑,也不戳穿,而是拉着小家伙去了旁边的摊贩处。

  “老人家,给我们也来两碗。”

  摆摊的是个老人,一手拿着个硕大的勺子,一手拿着一个蓝边碗。

  整条街上,这老人家的生意也是最好的。

  白小淳闻到了香味,踮着脚往老人家的碗里看。

  碗里是一个个的白色丸子状的东西,捞出后老人家还会往上面撒上些葱花,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哎,客官随意坐,这就来。”

  老人家动作利落,手上动作飞快,说着话的同时就盛出了两碗吃食来。

  他身边站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郎,少年郎手脚麻利的端了碗就给之前的人给送了过去。

  好香!

  二人刚刚坐下,白小淳吸了吸鼻子,眼神就飘向了旁边的那个摊位。

  那里看着是个烤肉摊子,滋滋的油星与浓重的肉香混杂在一起,实在是太过让人垂涎欲滴了。

  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好香,好想吃......

  “夫君......”

  实在是馋的紧了,他转头刚想与池修砚说,却发现身边人不见了。

  白小淳焦急的站了起来,“夫君......”

  “给。”

  夫君二字刚刚出口,白小淳的眼前就出现了几串烤好的肉串。

  视线上移,白小淳顺着那只拿着烤串的手看到了池修砚俊逸的脸。

  “哇,夫君你真是太好了!”

  他直接扑到了人的怀中,冲着池修砚的下巴就啾了一口。

  “三儿,你怎么愣着了,快些回来。”

  “哎,阿爷,我来了。”

  送菜的少年郎刚好将二人的吃食送来,江南人多面皮薄,他从未见过这般开放的人,下意识的就多看了几眼。

  坐下后,白小淳咬了口烤串,三两下的咽下去后,又填了一个那个类似丸子的东西入了口。

  嚼了两下后,他觉出了不对来。

  “唔,原来不是丸子,而是用面皮包着的肉啊。”

  “这是云吞,”池修砚从怀中拿出绢帕,将白小淳嘴上的油渍轻轻擦了。

  “幼时母后时常会为我与太子哥哥做来吃。”

  他说着头低了下去,拿着勺子的右手也有些微颤。

  早前几年在北狄边界与人征战之时,他手上的势力并不强,京中的消息也几乎都收不到。

  连知道太子哥哥与母后的死讯,都是在年前刚刚回来时不久。

  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让二人失望了,所以才不曾收到过只言片语的来信。

  却不想这二人竟然已经在八年前就已然死了......

  一个久病不愈,一个忧思成疾......

  “夫君,不知你可有已故皇后娘娘的贴身之物?”

  池修砚尚在怅惘之中,白小淳突然道。

  他见池修砚这般忧伤的模样,想起了之前自己因为好奇学过的一个法术。

  若是成了,说不定能让夫君开心一二。

  “没有,”池修砚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腰下解下了一块莹润的玉佩道,“这块玉佩倒是当年我离开京城之时,太子哥哥所赠。”

  “夫君给我看看。”

  那玉佩触手温暖,是块难得的暖玉。

  白小淳看了眼周边往来的人群,将玉佩又还给了池修砚。

  “夫君先好生收着,待迟些时候我们回去后再给我。”

  “?”池修砚闻言将玉佩又带回了腰间,眼里却露出了些许疑惑来。

  “秘密,”白小淳将一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等晚上回去后夫君就知道了。”

  小少年恢复了黑色的双眼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微的光,看着俏皮而可爱。

  吃完东西后,二人携手往驿站走去。

  暖风拂来,虫鸣鸟叫也随之而起。

  小镇中的灯光与人声在白小淳的心中留下了浓重的色彩。

  他的小手反手握上了大手,低低的道。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嘈杂的人声将他这句话给盖了过去,池修砚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小淳,适才可是你在说话?”

  “不是,”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夫君给听了去,白小淳忙摇了摇头。

  他眼神四处乱瞄之下,看到了一旁的河岸两边有许多人不知在做什么,忙伸手指了过去:“夫君,他们是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要将纸船放入河中?”

  池修砚顺着白小淳的视线看去,声音几步可见的沉了一沉,“这是江南的祭奠习俗。”

  祭奠?

  这二字的意思白小淳知道,是缅怀故去之人的意思。

  “夫君,我们也去买些纸船吧。”

  白小淳想起先前夫君在桥上时的神态,猜想着夫君定然是有许多话想要与那二人说的。

  眼下刚好是个时机。

  白小淳拉着池修砚走至一个卖纸船的摊位之前。

  “这位老丈,我二人是由外地而来,不知这纸船可有什么讲就?”

  “没什么将就,只要在放船之时心中默念着逝去亲人的名字就可以了。”

  “那不知您老可有多余纸张,我想亲手折一个。”

  白小淳看着摊位上已经折好的许多个纸船,突然道。

  “有的,有的,这位公子还请稍等。”

  老人说完后从身后拿出了些干净的纸张递到白小淳的手上。

  经常有人会想要自己亲手折纸船,这些纸张他都是备着的。

  “若是要折纸船的话,那处的灯光略明亮些,两位公子可以往那边走。”

  接过铜钱后,老人手指向一处灯火通明之处。

  “多谢老丈。”

  道完谢后,白小淳拉着池修砚往那处走去。

  “夫君,我没折过纸船,等下你教我可好?”

  “好。”

  “这纸船小淳是要给谁?”

  “给一个逝去了许久的故人。”

  沉默着将纸船放入河中后,白小淳只盯着那个顺水而下的纸船看了一会,就再次握住了池修砚的大手。

  最初回来的那几日,他还时常会梦见刑场中的断首,现在却是许久不曾梦见了。

  时间虽然已经溯回,但是在他看来,自己仍旧是害死过夫君一次。

  “对不起......”

  这声迟来的道歉随着风声消散,最后消弭在了池修砚的耳旁。

  “小淳,该我与你说对不起才是......”

  “不是的,不是的......”

  白小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扑到了池修砚的怀中,“该说对不起的一直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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