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_两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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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京城夏日天变得快,早上还是阴沉沉,下午便出了大日头。

  赵骥回京常遇刺杀,王府里边大抵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尚有事要做,睡上半天已经足够养神,屋角蝉鸣作响。

  施娢手拢着衣物,纤细身子坐在榻上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本来不打算出去,醒来后再想想,还是得进宫一趟,”赵骥扯下紫檀木上的外袍,“太后这好几天都派人过来问。”

  施娢顿了顿,赵骥和太后不合,连提起来都是冷嘲热讽,怎么可能她要他入宫,他便真的去?就算施娢不懂,也猜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赵骥双手把腰带调正,回头道:“知道你又想七想八,也别担心,陛下把政事交由底下臣子,本王不过是去处理一下政事,顺便见见太后,免得功劳全被施家揽了。”

  施娢知道不少奏折都是直接送来王府,除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多人商量,否则他没必要专门进宫,但她没再多问,只轻轻点头道:“王爷早去早回。”

  赵骥走过来,手环住她肩膀,低头亲她嘴角,连亲了好几下,笑道:“困了就好好睡一觉,想吃什么和嬷嬷说,王府不缺钱,本王忙完后时间便充裕了。”

  他长得高大,身体健壮,连手指头都是粗的,手背布满细小的疤痕,若说他是粗汉子,谁也无法反驳,可他在琐事上细心至极,即便是施娢自己,也比不上他。

  施娢小声应他,还被他笑着揉了两下脸颊,说:“你爹还真会养你,哪哪都是往本王喜欢的。”

  他又低头碰她脸颊,让她两边脸都慢慢红了起来,随后才叹声气,说一声本王走了。

  赵骥不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倘若是开始做一件事,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施娢轻咬住唇。

  昨晚他来寻她时,眉目间有股子让人胆颤的戾气,只是施娢那时情绪不稳,没放心上,现在想想,多有蹊跷,像赵骥这种沉稳的性子,有几个能把触怒?他早上所说抓到几个嘴硬的人,怕是和太后有关。

  施娢看着赵骥离开的高大背影,慢慢呼出一口气,她前些日子刚侍寝时,四叔沉默看着她,没说什么,只说是近期会来寻她,虽没具体说过什么时候,但后来一直没消息,施娢写信去问,他也只说暂时有事,让她安心养身子,想必是被赵骥绊住了,脱不开身。

  她爹帮他看着四叔,若他要找她,她爹会提前通知,让她有足够的时候去应付他,最不济还是用对付她四婶那几句溜进戏院看戏,可这些都是冒险的。

  她就连骗过她四叔都难,这些到底不是她能掺和的事,以赵骥对太后的不喜,她提上一句都可能让他脸色沉下来。

  施娢躺回榻上,慢慢合上双眸,她爷爷是一国太师,桃李满天下,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她强行去问个明白,对谁都不利。

  她只是要一个孩子。

  皇宫金碧辉煌,红砖碧瓦在太阳照耀下熠熠生辉,皇帝是好性子,就连身子有恙都没把怒火向底下太监和宫婢,平日待人也可见一斑。

  相比起威严沉肃的御亲王而言,太后宫里的宫人都喜欢皇帝,见到几乎都没来过慈宁宫的赵骥,还有些震惊,连忙跑去向太后禀报。

  太后今年快四十五,保养的当,表面上看像是才三十出头。

  她名张瑶,生得貌美,生下大皇子赵骥后便被立为贤妃,但太后年轻时盛宠的时日不多,宫中是最不缺美人的地方,可她运气好,两个儿子一个是重兵在握的御亲王,一个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论谁都得要敬她三分。

  太后听到赵骥正在来的路上时,正在御花园乘凉,她闲倚贵妃榻上,让婢女摇着团扇,无所事事听几位太妃聊该怎么给昭嫔养胎,太监跑来禀报说御亲王求见,几个太妃都惊了惊,太后更是直接坐了起来。

  “骥儿怎么来了?”太后喜形于色,赶紧扶了扶发上青丝,让旁边的嬷嬷看看,“哀家头发可乱了?这天热成这样,快去小厨房端雪泡梅花酒给骥儿。”

  太后对于赵骥的到来惊喜至极,只有老太妃们互相看一眼对方,面色各异,旁人或许不知道太后和赵骥关系如何,但这几个老太妃是入宫多年的老人,谁都清楚间太后和御亲王间的冷淡,但真要论起缘由,没一个人知道。

  年纪长些的淑太妃起身;“既然御亲王来看太后娘娘,我们几个就不打扰了。”

  太后也察觉自己有些过于惊喜,咳嗽一声,道:“柳儿,送几位太妃出去。”

  被她唤做柳儿的婢女行礼应是。

  太后这十多年来就见过两次赵骥,一次是先帝驾崩时,还有便是上次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只不过被他拒了。

  纵使她再宠溺皇帝,但赵骥也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她的私事被他撞破,为人母总归尴尬,可他一走便是十年,再多的想法也都没了。

  往日宣他进宫,他从没来过,现在好不容易能来主动看她,太后自是喜不胜收。

  她被嬷嬷搀扶着回去,看到高大的人影坐在大厅内,不免红了眼眶,珠翠晃动,上前喊着骥儿。

  赵骥脸色没有变化,起身行礼道:“给太后娘娘请安,臣此次前来,想和太后娘娘说些事。”

  他不叫她母后,自称是臣,太后的喜悦瞬间跌到谷底,像被冷水浇了样,微晃着身子,后边嬷嬷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道:“王爷,太后娘娘这两年身子不好,您别和她犟。”

  紫檀木椅后的红柱高立,大殿处处透出奢华,连垂下的帷幔都是上好的云锦。

  太后手指轻拂去泪,说声没事,让嬷嬷把殿内宫人都领下去。

  她走到主位坐下,问:“骥儿今天来找母后,是有什么事?”

  日光透进来,赵骥没坐,他站在殿中,身姿挺拔,道:“太后娘娘可还记得梁晓平和秦淑?”

  太后脸色微变,她身边的人换过一波,现在还活着的就剩这两个,都在宫外,他们是以前伺候她的老太监和宫婢,忠心耿耿,所以她才放他们一条生路,她挤出笑道:“母后记得,小时候你还说他们只听母后的话,不好玩。”

  赵骥抬头道:“照宫里的册书所写,他们应当早就没了性命,但臣偶然间又遇到了他们,听他们说了些奇怪的事。”

  太后慢慢冷静下来,道:“骥儿说笑,当年殿内走火,走了不少人,梁公公和秦淑都葬身火海,怎么可能还见得到他们?约摸是你那时年纪太小,还不太识人,把人都给记错了。”

  “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他开口,“只是他们受不住刑,说有人意图混淆皇室血脉,说得真有那么回事,臣心有猜忌,顾来寻太后娘娘解疑。”

  太后手紧紧抓住榻边扶把,道:“骥儿,有的事是秘密,你查到了也没用,你好好做你的王爷位置,有你弟弟在,不会有任何人敢多说什么。”

  “可太后娘娘,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臣的亲弟弟。”

  太后倏地站起来,脸色差得没法看,下意识道:“不可能,他们家人还在……”

  她猛地回神,惊恐看向自己这个心思颇深的大儿子,猛地明白他这是在诈她。

  他只是淡淡看着她,和当年那个心气盛的少年似乎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

  赵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打算再久留,转身便要离开,太后连忙叫住他道:“骥儿,母后从小最疼你,充儿是你的亲弟弟,你何必要把他往绝路赶?母后又何曾亏待过你?”

  “太后娘娘如果真把臣当儿子,当初便不会故意误导让臣觉得自己与施太师有关,更不会在臣回京没多久便派刺客去刺杀臣,”他淡声道,“臣知道太后娘娘疼陛下,这自是理所应当,但想挑起臣和施太师间的争端以稳固陛下皇位,太过儿戏。”

  他只是单单站在那里,身上便有股强势的威慑,久经沙场的武将到底是不一样,即便是太后也被吓住了。

  赵骥武功高强,想杀他的人好几波,相较之下,当初那个在他听戏时的刺客,就显得太过不入流。

  孤身前来,行动直莽,除非是和赵骥有血仇大恨,否则冒这份险,不值得。

  当初连施娢这种深闺女子都能怀疑人是不是他派来试探她的,赵骥作为主将这么多年,没什么看不穿。

  “骥儿,今日之事,母后不会告诉太师,”太后跌坐回榻上,“你……也不要动你弟弟,母后不是要杀你,甚至可以保你的孩子,登上帝位!”

  “臣的孩子母亲出身不高,当不得太后娘娘这般抬举,”赵骥只道,“至于什么施家孙女,张家小姐,太后娘娘留给陛下也挺好。”

  皇宫中的太后慌乱,但处于王府中什么都不知情的施娢,心觉赵骥从皇宫回来,心情不会太好。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可到最后,她还是让人备了些酒。

  但他一直没回来。

  施娢让人搬了张扶手椅在屋门口右边,坐下等他,背后槅扇门雕出顺滑的精致纹路,赵骥住的地方宽敞,中间辟出一片大青石板地,什么也不栽,外边围了侍卫,里边却少见人伺候。

  老嬷嬷已经回去歇息,她也不是熬得住的,夜色渐深时,人便慢慢伏在扶手上睡了过去。

  她身子纤细,皎洁月光下的肌|肤仿佛泛出淡淡莹白,修长脖颈白皙,顺着往下,是女子禁忌地,施娢迷迷糊糊间被人抱了起来,气息熟悉,只是带酒气,她叫了声王爷。

  “怎么睡在这?”赵骥问。

  施娢靠在他怀中,迷迷糊糊道:“等王爷。”

  赵骥笑了,觉得自己就算是捡了个祖宗,也是个喜欢他的小祖宗,说:“你还真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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