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_两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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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床榻上的幔帐被挂在两侧,檀色幔帐轻轻垂下,施娢捂唇干呕了好几次。

  她像这样已经有些时日,今天尤为厉害。

  赵骥以为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不干净,她是吃坏了肚子,沉着脸色也没说话,手轻轻顺着她的脊背,让她舒服些。

  他的侍卫都谨慎,除了源头也没别的地方能下毒,赵骥还想明天大清早就领兵去看看那家店到底是怎么做的,大夫就匆匆赶过来。

  上次给施娢看脚的大夫只擅长战场上的伤,对帮女子养身只懂皮毛,赵骥便特地找了另一个过来。

  新大夫还以为出了人命关天的大病,背着药箱一路跑过来,就没停过,一眼就看到床上有一个弱女子,趴在赵骥腿上,脸色发白,看起来很不舒服。

  王府中不说全部人都知道赵骥养了宠儿,但至少在赵骥身边待的下属,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大夫硬着头皮上前,面色凝重,半跪在地上,说句姑娘伸出手来,心里只求她别出什么治不了的大病。

  屋外冷风习习,窗边夜色搅和在明亮月光中,大夫忽然咦了一声,抬头问道:“姑娘最近是一直都这样?是不是会吃不下饭?”

  施娢疲惫应一声,赵骥手一顿,皱眉道:“她可是吃坏了肚子?要不要让厨房备点汤药?”

  他又看向施娢,眉皱得更紧,道:“你也是,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说?白白熬到现在,到时候要是浪费了治病时日,你以后还得吃更多的苦……”

  施娢眼里冒出委屈的泪花,赵骥平常见她这样,定是什么脾气都没了,但她身子本来就不如常人康健,赵骥都觉得她这是仗着他的宠爱要他命根子,压着薄怒就已经是他的底线。

  大夫连忙打断他道:“王爷勿怪,覃姑娘这是有了一个月身孕,身子反应有些强,多喝几味安胎药也就好了。”

  赵骥一句以后提什么给本王生儿育女被硬生生堵在喉咙里,施娢亦是愣然,她柔顺长发垂在赵骥结实的大腿上,眼中的不可置信竟说不出是喜是悲。

  大夫给女子看病这么多年,摸出喜脉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无一例外都是喜形于色,再不济也会忍不住出两分笑意,独她怪异。

  大夫感觉蹊跷,余光偷偷去看赵骥,发现赵骥脸色变了好几次,又是惊又是喜,显得他才是那个怀孕的女子样。

  “可是真的?会否诊错?”赵骥问。

  “禀王爷,覃姑娘脉象虽弱,但老夫行医多年,不至于弄错,”大夫说,“只是姑娘最近需多进食补,想必这些日子姑娘都没怎么吃东西。”

  施娢头慢慢枕在赵骥腿上,脸靠在自己臂弯中,什么也没说,赵骥反倒是抓着大夫一个劲问个不停。

  可他先前说过就算她有了孩子,也要打掉。

  赵骥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他在旁人面前威严至极,一旦认真起来,就连普通的询问也像是在逼问,让人觉得自己要是说错话,下一刻就会被投入大牢。

  大夫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普通大夫,被问得满头大汗。

  施娢安安静静,心中沉甸甸,只觉天意如此,她在他身边,果然是呆不久的。

  她该催她爹,快些了。

  等赵骥把有孕事宜都问了一通后,这才低头看施娢,他一惊,看到她红着眼眶,半张脸安静哭湿了他的袍子。

  “怎么了?”赵骥一顿,低声道,“王爷刚才拍疼你了?”

  施娢不说话,他手扶着她的腰,把施娢轻轻扶坐起来,又从胸口掏出条帕子给她擦脸上泪痕,皱眉道:“不是一直想给本王生孩子吗?你哭什么?”

  她的手小,手腕也纤细,轻轻抓住他胸膛的衣袍,连指尖都在泛白,仰头含泪道:“妾从前敬仰王爷在边疆的抗敌事迹,听了便觉世上怎有这样的英伟男子,和王爷亲近后,果真觉得自己喜欢王爷,喜欢得不得了。”

  施娢很久前就听过他,对他这种将军,自是敬仰,只是那时两人都是陌生人,说起喜欢,自然算不上。

  待在他身边确实有种异样的安全感,可她还没忘记自己姓什么,眼泪对赵骥是最好的攻势,她要出王府。

  赵骥不知道她怎么提起以前的事,却还是笑了,他亲她脸颊,摸她的头道:“提这个做什么?王爷若不是知道你真心喜欢,也不会留你留到现在,你听话,不要哭,王爷这两天多陪陪你。”

  她的喜欢挂在嘴边,又藏在漂亮的眼睛里,全都是他,若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梨园女子,赵骥一定不会把她带到王府久居。

  养在外边的女人连妾都不如,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玩伤了或者是弄残了,只要不传出去,那就都只是小事。

  他起初也没打算要对她投入这么多感情,可她着实是太喜欢他,喜欢到即便是赵骥,都开始心虚怀疑自己有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好。

  等到了现在事事都先顾着她,心里还得想一句她这狐狸精,勾走了他的心。

  说他霸道也好,强势也好,他不喜欢任何一个人觊觎他的女人,甚至不愿意她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露面。

  施娢泪珠滑落脸颊道:“可王爷上次所言,妾记在心中。”

  他不要这个孩子,可她私心要。

  “覃含,本王在你心中就是那般古板?”赵骥抬手给她擦去泪痕,开口道,“若这孩子没来,本王自是不希望这时候出问题,但大夫既然都已经为你诊断出,本王又何必真的让你喝药打了?”

  “王爷真的要这孩子吗?”她泪珠还含在眼眶里。

  孩子就算没成型,也算半条生命,赵骥笑道:“如果本王不要,你岂不是得恨死本王?本王没那么狠,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明儿去挑两个利索点的婢女来照顾你。”

  “妾不用人照顾,”施娢泣声摇头,“妾要亲自去向干爹报喜,这几日,可否出府?”

  他开口说:“不可,才说过你有身子,你便要出去胡闹?摔了滑了怎么办?”

  赵骥话才说完,就被施娢的手连连推了两下,她又哭起来,直直转身背对着他。

  他头疼,明白她本来就是这娇性子,大抵又是自己那句话惹到了这祖宗。

  “只不过是有个孩子王爷便如此凉薄待妾,若是别的女人也怀上了,怕是连妾的屋子都不会进,”她抬手轻抹去眼泪,“王爷若不让妾亲自给干爹报喜,那妾以后也不理王爷了,你找别人给你做衣服去。”

  赵骥心想这祖宗真闹起来,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招架住?

  他道:“覃含,行了,明天本王陪你去。”

  施娢眼中盈泪,转过头道:“王爷忘了那天是怎么逼干爹的?干爹一直养着妾,若是生了气不让妾跟王爷,妾也只能会听他的,如果不是念着王爷事物繁忙,不想王爷和他闹僵,妾又何必一个人?”

  她牙尖嘴利,尽是一些歪理,赵骥招手让她回怀里,她也不动,眼里是十足的委屈,写满了她为他着想,他却不懂她。

  就算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人是施娢自己,怕也受不得这份女子娇气,上次她在马车上便被他说过一顿,若是这次他再凶她,施娢心想走的时候也不告诉他一声。

  但是赵骥没说话,她哭着哭着,便偷偷看向他,他坐在榻上,手里还拿条湿帕子,是刚刚给她擦泪用的。

  “不哭了?你就仗着本王宠溺你无法无天。”赵骥就知道这时候越哄她,哭得越厉害,他身体微微前倾,又被施娢单手给推开。

  以她的力气,自然是什么也做不成的,但赵骥知道她闹脾气,依了她。

  施娢顿了顿,终究不是骄横的人,她身子不经闹,已经有些累了,只抽泣着,轻声道:“妾只喜欢王爷,不想让王爷被|干爹骂。”

  赵骥大抵没想过这辈子会栽在糖衣炮弹上,轻覆她的手背,沉声道:“突厥那边逃了人,本王把京城封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盯上你,你找你干爹可以,但你母亲祭拜一事,还是再推推,你身子不好,难不成还想路上掉了孩子?”

  他的手温暖,施娢心想她又不是真的出去,只垂眸道:“妾可以先找干爹商量……那王爷答应了吗?”

  “你说出来的话,本王最后哪次不是答应?”

  她手指轻轻蜷起,感到了骗人的罪恶感,她轻道:“多谢王爷,妾会早早写信给干爹,让他做好准备,只是回来时可能得耽搁一些时间,妾要收拾一些东西回王府。”

  他手捏她的脸,叹道:“娇蛮,行吧,早去早回。”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说晚上零点应该也有一更,但是家里停电了,明早上六点大家在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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