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人间常景_庶女修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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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人间常景

  龙旭臣哪怕近来只顾着修行,朝中近来那么多大事,他总归是听说了一些。

  “说不定今年就会有一大波人来崖州。”

  “崖州去年多事,也许会避开崖州也不一定。”尹皓生笑道。

  “来便来了,我可以再寻地方安身。”觉从倒不在意,也不想多听朝中的事。

  “如今才刚开春,林子里蛇虫不多,等你见识过崖州比蝴蝶还大的蚊子后,怕是得再寻地方安身。还有一些小虫子看着不起眼,咬上一口只有等死,比云豹和蟒蛇还吓人。”尹皓生说完,好声劝道:“其实你住到罪村里也是一种修行,倒不必非呆在山里。”

  “再看吧。”觉从淡淡地说。

  “还是别住到罪村了,他这细皮嫩肉的,罪村一个个娶不上媳妇的汉子,不妥。”

  “我曾智破山寨,还曾在山寨里救下你。”觉从说。

  他说的是几年前的一桩趣事。

  那年夏天,龙旭臣不知从哪里收到消息,说是一个废弃的山寨有异,就想去探一探。他照例叫了尹皓生,可惜尹皓生那几天有其他聚会,不能相伴,他便一个人去了。之后过了几天,尹皓生不见他回来,心下正奇怪呢,就听说了那山寨真的有贼寇出没。

  怕龙旭臣出事,他打算去龙家报信,却发现龙旭臣回来了,还是被公良轩救回来的。

  那处山寨正好在公良轩往回老家的小路上,他意外发现后,便跟当地官府合作破了山寨,想不到却在山寨里找到了熟人,两人也因此有了交情。

  那时还没有跟尹皓生议亲的女子表白公良轩那桩事,两人就算斗嘴,关系却不差,不像现在这般。不过这事在龙旭臣嘴里却是另一番说法。

  “什么救下我?我是故意让他们抓住好探他们老底,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全身而退。”

  “哼。”觉从用简单的音节表达不信。

  “你……”

  “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这儿离县城还有一段路呢。”尹皓生出来打圆场。

  龙旭臣痞痞地指了指觉从,用表情在说“你等着”,觉从视若无睹,合掌朝尹皓生念了一声佛,尹皓生点头相应,想了想还是跟两位好友说了一声。

  “如今我也跟着阿萸修行,想不到我们三人竟都走上了修行这条路也是缘份,日后我遇着什么疑惑,还请二位师兄不吝赐教。”

  觉从轻轻笑着,跟尹皓生点了点头,龙旭臣却有些激动。

  “什么!你已经开始跟大师修行了,她没有教你什么厉害的招术?能不能教教我?我们也是多年的好友,也有过命的交情,你怎么藏着这么大的事现在才跟我说……”

  尹皓生微笑听着,跟觉从交换了眼神后,就带着龙旭臣离开了。觉从静立在原地,听着老远传来的龙旭臣的声音混在海风之中,又随着海风堕入深海之中翻涌成了泡沫。

  皆是人间常景,却如梦亦如幻,不可再得。

  觉从静静感悟他的人生,尹皓生则跟龙旭臣说说笑笑回了县衙。

  与龙旭臣同来的几位道宫大师已经回了琼州府,龙旭臣这才跟着尹皓生单独出来帮觉从安家。如今李萸在道宫颇有牌面,才会有数位成名已久的大师李萸专程来探望她,当然其中也有想来看看嫁作人妇的李萸是不是还保持初心的。

  有不少女子成亲后一心扑在相夫教子上荒废了修行,等再想拾起时已经耗光了灵性再也来不及了。

  李萸显然不算,冲她在尹皓生面前毫不掩饰的张扬作派,就看得出她不曾为俗事更改了性子,反倒是尹皓生似与普通人不一样了。他们看得出尹皓生也在修行,且已经入门,想来两人互相作伴在修行路上能走得更远。

  龙旭臣现在住的房子离县衙不远,原是属于马县尉的,如今由尹皓生买下了。

  以前马县尉自己很少住,都是借给来崖州份量重的贵客。当初常大人来查葛县令出事一事时,马县尉就跟常大人说过要是觉得县衙后院住的不畅快可以住到这间小院里来。

  小院转到马县尉手上之前,是当时的崖州县令所置的宅子。也不是所有县令都喜欢住在后衙,有人嫌后衙住着不方便,手上也不差钱,宁可在外面置办宅子。

  尹皓生也不缺钱,但是住在衙门,于他来说更方便。人多眼杂有人多眼杂的好处,这么些人盯着,要是之后真出什么事,反倒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到时候他们也自然成了他的证人。

  但他还是买下了这间离县衙不远的小院,也是为了像马县尉那样,方便招待客人。像这次龙旭臣他们来,他没法留他们住到后衙,这座三进的小院就派上了用处。

  院子地方足够大,龙旭臣一个人住有些冷清,再多住十个觉从都使得,偏觉从要去罪六村受罪,他们也没有办法。

  龙旭臣虽说住在外面的宅子里,但时常会去县衙吃饭。外面的馆子哪里有尹皓生请来的厨子手艺好,他原还准备辟谷,吃了精心准备的饭食后,不由把辟谷的事先放到一边。

  除了日常修行,李萸趁现在有空也会指导尹皓生一些武功招式,这些指导在卧室可不行,去院子里又会被别人看了去,倒是正好到龙旭臣住着的小院里进行。有时龙旭臣也会来蹭课,还会跟尹皓生过招,一段时间下来,尹皓生至少跟跟龙旭臣有一战之力。

  他是侯府公子,也曾自幼跟着家中武师习武,就是学得不精。服下李萸给的丹药后,以前那些学起来吃力的招式如今也能顺畅地使出来。他本就不笨,练习得也勤,武功突飞猛进也正常。

  县衙里的人都知道尹皓生白天一得闲就会去京城来的好友所住的宅子里,起初他们还怕龙旭臣也是京中高官,来崖州是想探查什么,一连过去小半年他还这么住着,他们才打消了猜疑。

  李萸其实也常去,不过她是偷偷去的,不像尹皓生走的正门。

  龙旭臣也不是只在宅子里呆着,崖州县有什么怪异的事,他还是会去管管,有时也会去琼州接单办事。许是受转运邪术的影响,琼州颇不平静,冤鬼死后化为厉鬼的比例也增加了,道宫里的几位大师时常忙不过来,连龙旭臣这样的新手也得出力。

  琼州府的事,李萸管不着,崖州县内的事,她还是要管一管,顺便练一下身手。

  这日龙旭臣出去办事,李萸和尹皓生在宅子里练剑。她以前不爱用剑,觉得没有棍子甩起来爽快,但该学的她都学了。她不擅长教人,尹皓生却擅长学,一些招术已经学得七七八八,只有李萸所说的剑意他无法体会。

  每每遇到这些他无法从李萸描述中体会的,晚上两人双修中,尹皓生便能从李萸的所思所想中感悟到,这大概是他学得飞快的真正缘故。

  两人正练习着,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守在门口的秋桐应门后进来通传,面上有些古怪。

  “老爷,有个罪村的白姓老汉来找你。”

  “知道了。”尹皓生把剑放到一边,拿起帕子擦了擦汗,跟李萸说:“我出去看看,应不是什么大事。”

  大事小事的,李萸也不懂,点了点头后就让尹皓生出去了。

  在李萸“生病”期间,尹皓生见过白家人,他们大约是想看看他的态度,头一次来是为了一位关在牢里的白家女求情,那位白家女是马县尉一案关联人物的妾室。当时案子闹得正大,常大人捅破了案情,又有人借着此事拉政敌下水。

  那些诈死脱离崖州的罪民许多都是朝中官员的近亲,官员之间又有联姻还有同窗好友、上司下属,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是有心泼脏水,整个朝廷的官员都不干净。圣上一开始是想借机整治几个不听话的官员,谁知事情越闹越大,连他都有些收不住。

  崖州作为案件的事发地,受牵连的人更多,这种时候谁沾这事都容易惹来一身腥,何况白家这个一提就要会惹来圣怒的存在。

  尹皓生自不会替搞不清楚自己身份的白家人出这个头,之后却请了一位大夫去罪村替白家唯一一个新生多病的第三代罪民看病。

  白家流放多年后,人丁凋零,第二代罪民中壮丁不足五人,分成两支在两个不同的罪村中,第三代罪民还只有一个刚出生不足半岁的孩子。

  他这么做也是让他们知道,如果是第三代罪民,他可以帮着看顾,甚至将来能接他离开罪村,但要是其他事他不会管。

  他们也不敢挑剔,流放生活早就磨平了他们的脾气,哪怕他们心里有不满也只敢对自己的娘子孩子发泄,在尹皓生和他的手下面前不敢流露半分。

  大概也知道尹皓生想跟他们保持距离,他们一般也不会到他跟前露面,这次过来是因为家里孩子说亲的事。

  来的这位尹皓生按辈分要叫声舅的白家人,跟尹皓生的生母是隔了好几房的堂兄,住在罪四村。相比之下,他们跟尹皓生的关系比住在罪二村的白家人更近,但尹皓生先前派去大夫救的孩子是罪二村白家的。

  有好处哪里能不占,更何况他们这边关系更近些。怕尹皓生任期满了,他们这一房还没有可以搬出罪村的孩子借不了尹皓生的光,他们这几个月都在忙着给家里小辈相看亲事。

  罪民之间成亲也没有什么媒妁之言,打听出到合适的姑娘,便要快些去跟村长说,免得姑娘定给了别人。罪村姑娘很少,像样的早被人要走了,幸好现在是尹皓生当县令,这样的现象才少些。

  白家相中的是罪三村一个罪民第二代的姑娘,那家人要了一笔不低的彩礼后,亲事就算定下来了。两家原定了五月成亲,也没有什么仪式,到日子女方父亲把姑娘送过来就行,有时候没时间送,姑娘自己一个人拎着包裹过去也有。嫁衣什么的是别想了,能有根红头绳就算好的,包裹里一般也是几件旧衣。

  不知女方的家人从哪里知道了白家跟县令是亲戚的事,前几日忽然说要再加彩礼。

  哪怕是罪民,村中女子出嫁要的彩礼也不少,女子留在家里能当劳动力用也不用上税,哪里能凭白便宜了别人家。白家先前给的礼钱已经不算少,几乎掏空了家底,这还是看在这姑娘还算勤快周正的份上。再要加白家就出不起了。

  双方交涉后,女方的父亲说不加彩礼也行,但得把家里已经是第三代的孩子安排份活计接出罪村,白十三这才来找了尹皓生。

  他心下也有盘算,要是尹皓生能答应帮忙当然最好,以后他和尹皓生、跟亲家一家关系都能更亲近些;要是不行,他也想求尹皓生帮忙让他把先前出的彩礼钱要回来。他挑的这位姑娘家中壮丁挺多,比分散在两个村子的白家人还多,他真不太敢就这么去讨彩礼。

  尹皓生听他说了来意,表示知道。

  “等长青回来了,我会让他去处理。”

  “那就好,那就好。”白十三感激地点头,又忐忑地看向尹皓生。

  “您还有什么事吗?”尹皓生温和地问。

  总归是自家亲戚,他对白家罪民的态度并没有太过冷淡,有一些也是被牵连才被流放,本身并没有犯太多过错。但为防被缠上,或者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他无法跟他们太亲近,尤其是先前的事情出了后,他更是打定主意要跟他们划清界限。

  白十三的父亲只是白家庶子,当初不受家中看重,连带他都不是爱出头的性子。受家族牵连流放后,他心下不是没有怨过家里,日子一长他就明白怨了也没有用,与其想着这些不如想想怎么能吃饱肚子。

  白家另一位想出头把自家女儿送出去铺路,他却是不屑的。当然他也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总算是存够钱能娶上媳妇了,次子还不知媳妇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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