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_过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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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第32章第32章

  方知知家在另外一个区,离古城蛮远,搭出租车能有半把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还不算堵车时间。

  回去的路上,林鲸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方知知没把这种事告诉唐斯彧。

  方知知性格软弱敏感,能一边忍受着这些事一边每天乐观地面对他们,很可能是被那三个女生抓住了一些对她很重要的把柄或者秘密,她才会默默承受着她们肆无忌惮的欺负。

  考虑到这一点,林鲸才没强行在咖啡店门口把事情闹开,不能到时候吃亏的不是那三个女生,反而会让方知知更加难堪。

  像方知知这样的女生,得耐着性子等她自己愿意说出来,不然伤害到的很可能是她的自尊心。

  但是一个家庭条件优秀的地产千金哪里会遭遇这种事呢?

  而且有唐斯彧在,唐斯彧一旦知道这事儿就绝不可能袖手旁观,毕竟方知知是他妈妈闺蜜的女儿,爱屋及乌。

  可事实是林鲸第一次撞见这种场景都想上去帮两手,虽说后面林鲸由于顾虑太多强行忍住了,唐斯彧估计也跟林鲸一样什么都蒙在鼓里,否则对方不会好过到现在。

  更何况还有个贺溪呢。

  林鲸回到家随便热了些饭菜填饱肚子,林潭还在客厅编制伞骨架子,速度明显比以前减慢了不少,能看出手时不时在微微颤抖。

  冬天温度低,只有开空调才感觉暖和。

  这会儿客厅的空调照常工作,宽大的电视机上播着由林潭参与拍摄的《非遗油纸伞的绽放》。

  林鲸觉得有些奇怪,默默按遥控板把温度调高到29度,“阿公,累就别做了,早点休息明天再弄。”

  林潭感觉到空气热了些,抬起头就看向趴在沙发梆上懒洋洋的林鲸,转动手腕两圈,活络筋骨笑了笑道:“阿公把剩下的竹条编完就睡觉,你也别陪阿公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林鲸盯着林潭的手,“可是您的手......”

  “没事,老毛病了,天气一冷就这样,”林潭眯眼笑着说,“止疼的膏药贴也用完了,这几天没时间去买,索性只能先忍忍把年前的单子做完,下个月就得准备过年了。”

  林鲸知道林潭对油纸伞的执著,就没多劝,“您把药名告诉我,明天我去买回来,等您空闲了我们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成,丫头说的阿公都听,”林潭心头一阵暖意,堆满褶皱的眼睛眯得更深,“阿公记得你的生日在元旦,要不阿公给你做把伞当生日礼物?”

  “好呀!”林鲸立马点头,她还从没使过油纸伞,来襄遥这么久也只知道给林潭打打下手做点小活儿,没拿油纸伞挡挡雨什么的。

  林潭脑海里已经有了伞的初步设计,“丫头喜欢或者想要什么伞面?”

  林鲸认真想了会儿,回答道:“蓝天,白云,大海,还有阳光。”

  “好,阿公记下了。”

  话音刚落,林鲸放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瞥眼一看,是襄遥市伟大尊崇的唐家大少爷,也是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第一次来电。

  整整一个月,两人基本是断联状态。

  林鲸右眼皮略显紧张慌乱地一跳,腹诽着拿起手机跟林潭说了声,眨眼间就跑上二楼,脚下拖鞋“哒哒哒”地响进房间里。

  锁上门,林鲸琢磨着开场白是什么的时候,电话挺没耐心地就挂了,但没两分钟,唐斯彧又打过来。

  林鲸接下,还没把想好的开场白“喂”说出来,便听唐斯彧那道常年寡淡地嗓音说:“出来阳台。”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提前了?

  林鲸奇怪一番,顺嘴问:“你回来了?”

  “要是我回来,现在就不是叫你出来那么简单了。”

  “......”

  得得得,您复杂的时候会跳楼以死相逼呢。

  林鲸撅撅嘴,“等会儿。”

  那边轻轻哼了一口气,不知是笑还是怎地:“用不着换衣服这么隆重,只是想让你看样东西。”

  林鲸:“......我没有要换衣服,刚回房间呢,得走过去阳台。”

  “哦,”唐斯彧嘲弄地挑挑唇,“特地跑回房间关门接我的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搞地下情呢。”

  林鲸:“......”

  哎唐斯彧你大爷的,你大爷的你大爷的你咋知道我是跑回来的!

  林鲸懒得跟他争辩,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阳台拉开玻璃门,下意识转身面向唐斯彧家的书房那边,眼前一片乌漆嘛黑,林鲸就冷冷地问他:“你要我看什么?”

  “你在看我家书房?”

  哎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非法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国安局的为什么还不来逮捕他啊!

  林鲸立马别开眼看另外一边,不耐烦道:“到底是什么?”

  唐斯彧乐了会儿,才变得正经:“你朝南看。”

  南边,左东右西上北下南......

  林鲸背对玻璃门,看向林宅的对立面,灯火稀疏的古城外围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光景,照亮了半边天,就在这块儿天空之上的边际,几十架无人机亮着灯从四面八方飞过来,逐渐汇聚成一只白鲸的形状。

  林鲸顿时呆愣在原地。

  无人机的光线由暗淡慢慢变得澄亮,那片本就明的天空一下子清晰许多,云层的形状渐渐明目。

  林鲸漆黑的瞳孔映出点点光照来,心底有块隐秘的地方好像动了一下,就像一颗种子迎着好不容易冲散乌云射下来的阳光破土生长。

  她的呼吸声静止了。

  无人机继而又改变队形,排成一个硕大的太阳,其余没事干的无人机就随机排列组合,变成守护在太阳身边的星星银河。

  发现天上有此盛观的吃瓜群众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照片视频在朋友圈、网络上争相传播,千万评论中充满着躁动羡慕和酸味。

  可林鲸这边却出奇地宁静,以至于有点被强压下去的错觉。

  她看过很多剧本,也演过与感情有关的角色,不说完全了解,也大概明白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最没想到的是唐斯彧大张旗鼓地叫她出来是为了看这个。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温柔。

  迷茫,心慌,不安轮番在她身体里上演,她攥紧衣角,竭力把这团沉甸甸的乱麻压回去。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唐斯彧一如既往在拿她当乐子,二是他认真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她跟唐斯彧都只能是现在这样,永远不会有变化。

  她很清楚自己该得到什么。

  她似乎也不怎么配。

  无人机的表演还在继续着。

  等了半天没听到林鲸任何话语,唐斯彧在电话那端喊了声:“喂,你还活着吗?”

  “唐斯彧。”她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没有之前经常故意气急败坏的语调,听着很平静。

  “嗯。”他难得放松地应着。

  “你什么意思?”她想再问一遍。

  啪嗒一声,有打火机点燃的响动,唐斯彧用力吸了一口烟,眺望着酒店窗外的景色说:“单纯给你看看的意思。”

  “以后给别人看吧,我不配。”

  说完,林鲸挂了电话。

  “?”

  唐斯彧足足震惊了两分钟,再给她打过去,对方显示已关机,唐斯彧骂了句操,烟头狠狠碾断在烟灰缸里,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宛如舔狗。

  这段时间给她惯出臭毛病了是吧。

  明天这头蠢鲸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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