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_你明明就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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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影院里光线很暗,只有荧幕上闪着白光,刻意营造出的诡异气氛,空洞漆黑的屋子里摆放着几把刀刃带血的斧头,女主的脸画的比死人还要白上三分,唇色是艳丽绝美的红,眼角泣血。

  宋词看的正入神,就被梁叙紧紧抱住了腰,她有点不可置信,他怕鬼片?

  两人的座位周围已经有人听见动静而看过来,稍顿几秒,便又重新将目光放在电影里了。

  宋词把手里的爆米花放到一边,然后用力想把梁叙给扯开,哪成想他紧抓着就是不肯起来,闷声闷气,“不行,我害怕。”

  梁叙真的怕吗?怎么可能。这种粗制滥造的电影,凭浮夸的妆容和尖锐的配乐还吓不到他。

  只不过这是一个占便宜的绝佳机会。

  “不吓人,那段已经过去了,你就看一眼。”宋词颇为无语,她的算盘落空了,她自己不但不害怕,反而把他吓了个半死,怎么有种角色颠倒的错觉?

  梁叙把手从她身上挪开,然后抬起头,掀开眼帘往屏幕上看了一眼,这时,背景音乐忽然急促起来,他顺水推舟,抓过她的小手挡在自己眼睛前,劫后余生似的拍拍胸口,“帮我遮紧了!”

  “你怕成这样还怎么看后面啊?”宋词问。

  他如果全程都不敢睁开眼睛看,不就白来了吗?总不能让他瑟瑟发抖的呆坐在座位上,浪费了时间。

  梁叙浅笑,黑暗之中没人看见他的笑,他说:“你握紧我的手,我可能就那么怕了。”

  “有用吗?”

  “有用。”

  “那你早说,把手给我,我牵着你,看见特别的吓人你就抱着我,但你不要喊出声,会打扰其他人。”宋词轻易的就同意他所说的。

  温暖的手覆在他的大掌上,他们的五指交缠在一起,放在她的腿上。

  宋词看电影时目不斜视,边吃边看的全然忽略了身边的人,梁叙就喜欢出声打断她。

  “小词,我要吃爆米花。”

  “小词,你喂我喝可乐。”

  宋词稍微表现出些不耐来,梁叙就说:“我是因为害怕,所以要吃点东西缓和缓和。”

  电影不出所料果然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烂片,毫无剧情可言,逻辑链也是死的,演技夸张虚浮,最重要的还烂尾了。

  梁叙心想,以后一定要把宋词的审美给掰正了。他现在已经习惯看烂片,还能面不改色的看完,看完后她问上一句好不好看?一点都不心虚的说,好看。

  从影院里出来,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他们没有带伞,双手空荡的望着自头顶落下了雨珠。

  宋词忽然想到,高中那个时候,他们肩并肩站在一起等雨停,时光荏苒,一闪就过去了好几年,她长大了,当年孤零零的她现在身边多了梁叙,哭笑都有他陪着。她想的失神,就连梁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她良久都没发现。

  蓦地,梁叙把从影院里抽出的海报盖在她的头顶,将她扛在自己的肩上,迎着大雨,一路狂奔到停车场,他的后背被雨水打的透湿,额前的发滴着水珠。

  宋词拿过车窗前的纸巾,抽出好几张,替他擦干了头发,然后说:“你赶紧回家洗个澡,免得感冒身体难受。”况且下雨天,他们也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街上。她接着说:“我自己回学校就行。”

  梁叙踩了脚底下的油门,汽车猛地冲出去,他冷酷道:“今天不让你回去了。”

  “不用你送,太麻烦了。”

  宋词误会了梁叙话里的含义,他不是说要送她回学校,而是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公寓里。

  等红灯的时候,梁叙用侧脸对着她,缓缓地说:“我的意思是,今天住我家吧。”

  “为什么?”

  宋词以前也不是没有在他家住过,都是因为时间太晚回不去学校才留下,可现在才不到三点钟,好像没有借宿的理由。

  “恐怖片阴影太大,我现在就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我吓死。”

  才说完,红灯就变成绿灯,梁叙继续往自己家里开,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打商量,可其实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

  “那也行。”她软软糯糯的加上一句,“我晚上搂着你睡,你别怕。”

  “好。”他的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余光一扫,通过后视镜,梁叙觉察有一辆路虎车跟了他很久,一路尾随,不知是何目的。

  梁叙加速,超了好几辆车,想甩开那人。他身后的路虎不仅直接冲了上来,在快要撞上的瞬间打偏方向盘,开到他的左手边。里面的人摇下车窗,是他熟悉的脸孔,梁杉冲他一笑,给了他一个飞吻,“是不是很惊喜?”

  梁叙表情冷漠,提醒他,“你知法犯法。”

  安了假肢的人不能开车,更不要说梁杉是在飙车的范围之内了。

  梁杉的那双桃花眼,无论什么时候看过去,都动人,他掐着嗓子,古里古怪的说:“我tell你啦,我no在乎啦。”

  梁叙放缓车速,故意跟着梁杉的车尾巴开,他吩咐宋词,“把我裤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拨通110。”

  宋词掏手机时不可避免就摸到了他紧绷着的大腿肌肉,不敢多做停留,她虽不明所以,却也听了他的话打了110。把手机听筒对着他的耳朵。

  响了几声之后,警察接了电话。

  梁叙说:“你好,我要报警,开元路有人无照驾驶,牌照是K37089.”

  “好的,我们会尽快核实。”

  挂断电话,宋词忍不住问他,“那是你哥哥?你这算是大义灭亲吧。”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梁杉,高中那回的遇见给她心里留下极重的阴影,“蛇蝎美人”说的就是梁杉啊。

  梁叙目不斜视,车子开的稳稳当当,他轻笑,“送他去见见前同事而已。”

  “虽然知道说这句话很不应该,但还是我觉得你做的太对了!”宋词对他举起大拇指,她心眼也还小着呢。

  宋词双眸笑的弯起,她还说:“他被拦下的时候肯定要恨死我们了。”

  梁叙满不在乎的答:“不差这么点恨。”

  梁杉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恨死你,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吸干你的血,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真正做过伤害他的事情。

  血浓于水啊。

  警察的办事很快,每个路口都设有站台,因此梁叙才报警不过一分钟,梁杉就在路口被交警拦了下盘查。

  梁杉在淘宝上买了一张能以假乱真的驾驶证,出示给警察,没有被查出来。

  同时,梁叙将车子停在梁杉和交警身边,搭着窗,笑着跟他打招呼,“哥哥,你好。”

  梁杉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就听他说:“哥哥,你还是这么调皮,戴着假肢怎么能开车呢?”

  这才是亲兄弟,下起狠手来才不会有半点心软。

  梁杉气得发笑,语气极冷,“果然是亲生的弟弟。”

  梁叙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宋词的掌心,柔声道:“乖,跟我们的大哥打个招呼。”

  “我不敢。”

  梁杉看向她的眼神如寒冰玄铁,扎的她浑身发凉,见到真人,小腿还特别没骨气的在发抖。

  “那就算了,以后再喊。”

  “再见,大哥。”

  徒留梁杉一人在原地跳脚。

  荏苒春冬去,s大里原本种着的柳树砍了一小半,换成了枫树和香樟树,校门口的小吃一条街也被勒令整改,一年过后,焕然一新。

  而宋词也面临毕业的问题,春招会上,她转来转去也没有看见几家媒体公司,打从心底来说,她不想转行,她对新闻行业有种莫名的执念。

  可这个行业的就业形势的确越来越严峻,网络的崛起传统媒体受到的冲击不小。

  宋词傻乎乎的只向业内知名的一家纸媒投了简历,石沉大海,她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第二场春招,她才和张文浩一起广撒网,只要和行业相关的公司都投了。一周后,让她比较惊讶的是,她收到了一家名为“新娱传媒公司”的录用通知书,直接跳过了面试。

  入职当天,梁叙坚持要开车把她送过去。

  宋词头一回穿职业套装和高跟鞋,还有点不习惯,直直面对着他,问:“好看吗?”

  “好看。”这套衣服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材,比起简单的T恤牛仔,更加很适合她。

  二十多岁的宋词和十七岁的她有很大的不同,可那股稚气还一直都在,她双眸里的光仍然清亮如初。

  “那我就放心了。”

  “我家小词第一天工作,加油。”他摸出她的发,轻声说。

  公司在八楼,宋词乘着电梯上去,看见办公室的全貌才开始傻眼。

  成堆的4A纸被随意的丢放在角落里,六张办公桌拼接在一起,桌子上堆放着杂物,凌乱不堪。

  办公室里一共有四个人,一片兵荒马乱。

  “卧槽,我昨天打印出来的稿子呢?”

  “垃圾堆里找去,我昨天好像用来吐瓜子壳了。”

  “诶诶诶,今天公众号要发的养生常识谁有存?”

  “我操,我的电脑又黑屏了。”

  诸如此类,和宋词的想象中的新闻部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站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注意到她,顿时,整间屋子都静了下来。她对他们招招手,“你们好。”

  “新来的?名字。”

  “宋词。”

  “跟我过来填个入职表。”

  宋词走在男人身后,转了个弯,看见一单间,门口上挂着自制的门牌——总编办公室。男人把表递给她,做自我介绍。

  “我姓姚,叫我姚大就好。”

  姚大戴着一副老花镜,挺着啤酒肚,慈眉善目,顶着白花花的头发,看上去应该五十多岁了。

  宋词接过表,“好的,姚大。”

  “我带你去你的办公桌。”

  姚大又领着她回到了乱糟糟的办公室,指了一张空桌给她,与此配套的是塑料板凳。

  “我坐这?”宋词指着自己问。

  她真的不是进了传销窝吗?这这这……好像骗子会干的事。

  姚大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拍拍桌子,说:“你别看我们条件简陋,但是个个都是人才,我是原新华社资深外派记者,那光辉的过去我就不提了。”他把坐着写稿的男人提到宋词面前,继续道:“你以后就跟着他,做娱乐版的新闻。他姓黄,你叫他黄主编。”

  “主编好。”

  “那就开始工作吧。”

  宋词手足无措的站着,什么工作啊?为什么没人告诉应该要做什么?她感觉自己被骗了。

  “黄主编,现在有什么事可以交给我的吗?”她主动上前问。

  黄主编很无语的看她一眼,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才回答她的问,“我是你保姆和仆人吗?”

  宋词被说的一愣,换了个措辞,硬着头皮又问了一遍,“没有什么新闻要我跟的吗?”

  “自己找。”

  “啊?”

  “新闻要靠你自己找,娱乐版的新闻可以自由发挥,你有记者证,混进电视电影发布会里拍几张照片,就可以开始自己编故事了。”黄主编把桌子上的台式电脑扭到她这边,然后说:“这是你的电脑,老姚从二手市场买的,时不时就会黑屏……”

  说黑就黑了。

  “嘿,你看又坏了。”

  宋词嘴角一抽,很想问他,为什么坏了你这么开心啊?

  黄主编说的唾沫直飞,他这个人比较懒,没空听这个小新人问东问西,干脆就把所有的问题直接跟她说完,“所以我建议你自带电脑工作,不要跟傅主编一样才修完终稿,电脑就崩了,前功尽弃,只剩她的尖叫声。”

  “所以什么事都得我自己来干是吗?”

  “完全正确。”黄主编难得对她笑了一下,“明天下班之前交给我一篇新闻稿,然后你会经历修稿、修稿、修稿和毙稿。”

  这狼窝,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好像是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签过合同了。

  “那就请黄主编多关照了。”

  “工作吧。”

  宋词庆幸今早梁叙提醒她带上笔记本,要不然她根本没法工作,不过这说的她现在好像就有新闻素材一样。

  她没有。

  她连个明星都没见过,怎么写娱乐版的稿子?不过她还是太年轻了,黄主编丢给她一张照片,是当红花旦李梦萌和影帝苏仁仨的合照,虽说两人站在一起,但肩距有十多厘米,显然不到亲密的程度。

  黄主编吃完包子吃烧麦,嘴巴没得空闲,他说:“看图编爱情故事,明天给我,争取发到咱们工作室的微信和微博号上。”

  宋词好奇的问:“咱们报社有多少粉丝了?”

  “微信一万五,微博一万。”

  她进的一定是个假的公司,真的好惨。

  既来之则安之,除了条件艰苦和起点低,其他方面都朝着好的方向走,毕竟是一个新开的公司,从零开始,她也算是开朝元老。

  生活给宋词的挑战不只是这一些,她专心致志的编故事,背后一阵风刮过,有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傅编,我发现了一条大新闻!”

  宋词定睛一看,她认识,简直是狭路相逢,她一字一句的喊出来,“叶乐乐。”

  叶乐乐回望,眼中的惊讶不比她的少,“宋怂怂。”她翻了个白眼,皱着眉,“你就是新招进来?”她怔了一下,继而道:“既然是同事了,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可以。”

  她们都长大了,过去发生过的矛盾和冲突,如今想来,也能一笑而过。

  叶乐乐比宋词早来一个多月,跟着傅主编做时/政版的新闻,外出采访要吃的苦肯定比待在办公室里要多,她这会的形象一点都不好,披头散发,原本白净的小脸被晒的黑了两个度。

  傅主编抬起眼,吐字道:“说。”

  “之前微博上那个谁爆出来的事件,她用了春秋笔法,故意隐藏了孩子及父母身体缺陷的事实。”

  “那个孩子怎么了?”

  “天生无肛。”

  气氛顿时凝重。

  宋词知道她们说的是那件事,前两天微博大V爆料有父母嫌弃医药费贵,私自将女儿从医院接回家,只为省钱给儿子上学。

  微博一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网民们感到愤怒,这个时代,舆论的力量仿佛比法律还大,当地儿童保护中心立马派人把孩子给接走了。

  孩子最终还是因为多种并发症故去了,十分痛苦,那些自认好心的人非要强行的留住她的生命。

  她的母亲哭的昏了过去,他们看不见。

  事实上,也没有人问那对父母,他们是真的有儿子吗?或者说他们是真的因为舍不得钱?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问过。

  傅主编关上电脑,挺直着背脊,手中握住的笔在桌面上敲啊敲,她说:“你知道对方微博多少粉丝吗?一千四百多万。”

  “我们多少你又知道吗?”她的说话声变得沙哑下来,从抽屉捞出手机,打开微博界面,念给她听,“10035.”

  傅主编说的很直白,两方相差太大,放弃吧。

  宋词心跟麻花似的揪在一起,不能放弃,有些人把舆论当武器,肆意毁坏别人的人生。她说:“我觉得应该要报,粉丝少就买推广,而且我们不是还有报纸吗?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吧。”

  老姚端着茶杯,看着他们几个人说:“我也赞同。”

  “耶!”到底还有小孩子心性,两个小姑娘开心的击掌。

  黄主编给了宋词一个爆栗,“你别耶了,好好干活。”

  “是是是。”

  宋词准点下班,刚出写字楼,就被梁叙捞上去直接弄到他的家里去,饱餐一顿之后,她七仰八叉的摊在沙发上,星星像是要从她的眼睛里掉出来。

  “梁叙,我跟你说,我们公司小,但是特别有生机有活力。”

  “哦,宋大记者。”

  宋词捂着肚子,笑的打滚,哎呀,每每听梁叙喊她宋大记者,她就好开心好开心!

  “梁叙,你喜欢哪个明星?以后我可以帮你要签名哦。”宋词得意洋洋。

  “除了你,就不喜欢别人。”

  宋词垫了个抱枕在脖子底下,舒舒服服的躺着,“我说的是明星。”

  “没有,只有你。”

  “你说的好肉麻。”

  梁叙在她面前就喜欢不穿上衣的晃来晃去,匀称的腹肌勾着她的眼睛,他忽然俯下身,深邃的眸含着千万的情。他的眼里倒映着她的样子,散乱的长发有几根贴在她的脸上,面如潮色,肌肤如绸缎丝滑。

  宋词被他盯得心里紧张,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他却一笑,说:“看见你的双下巴了,胖了。”

  “我跟你拼了。”

  一把年纪了,又逗她!

  宋词绕着客厅追着他打,梁叙不跑了,转身将她拦腰抱起,踢开房门,没有怜香惜玉,直接丢到床上,欺身压下。

  梁叙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身上游走,一点点剥掉她的衣服,控住她乱动的双手,咬着她的耳垂,诱她,“听话,把腿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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