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二章 明月城~五千字大章节_783_玄天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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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二章 明月城~五千字大章节_783

  一杯下肚,中年男子也未客套,开口问道:“二位可是要去明月城?”

  “正是!”秦天未有隐瞒,他俩上船之前早听管事说清楚了,这艘商船是直达沧澜帝国国都明月城的,并不通往别处。

  中年男子疑问道:“听口音,二位不像沧澜人士,不知祖籍何处?”

  秦天眉头一挑,对于中年男子有些刨根究底似的问话颇觉不满,却仍是答道:“我二人祖籍沧澜,因战火流落到了西乌,这一次,也只是想回去看看阔别已久的故土。”

  中年男子阅尽世事,如何不知秦天此话不过是在敷衍罢了,毫不在意的笑道:“适才听壮士所赋之诗,雄浑辽阔,意境深远,不知是何人所作?”

  秦天微微一窘,他方才所吟的诗句,不过是前世的一首打油诗,因为流传颇广,无意间记了下来,上不得台面,当下干笑道:“此诗不过在下一时游戏之作,粗俗鄙陋,贻笑大方了!”

  “游戏之作?”中年男子微感惊讶,凝声道:“此诗虽然通俗易懂,文字之间不见雅致,却胜在合情应景,直抒胸臆,可算是一首难得的佳作了!先生如何这般说?”

  秦天哑然失笑,这一句话的功夫就从“壮士”升级为“先生”了,不由苦笑道:“这确实是一时涂鸦而成,尊驾不必介怀。”

  说是说得头头是道,秦天心中却是有苦难言,他感觉跟这中年男子说起话来极为麻烦,需得大费周章咬文嚼字的,全然不像与托马西等人相处时那样,无拘无束,好不痛快。

  也许,本性中的因素已然决定,他并不适合过那高雅别致的生活吧。

  中年男子闻得此言,却是正色道:“涂鸦游戏之间,亦能做出如此诗句,先生大才,柳某失敬了。”说罢长身而起,竟是对着秦天躬身一揖。

  秦天愣了愣,连忙扶住那中年男子,心中却是惊讶异常,虽在临行之前,他对沧澜帝国文风大兴之事亦有所耳闻,却没料到会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中年男子看上去身份不凡,却因为几句破诗的缘故,甘于折节下交,这若放在西庭,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在斗师横行的世界注重文风,看来这沧澜帝国,的确是一片纸醉金迷呀!

  好不容易才将那中年男子劝回座位上,秦天刚松一口气,却又见这大叔遥望着横江水面,朗声开口道:“先生,这横江为我沧澜帝国之屏障,维护国内百年平和,柳某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先生一定要答应。”

  秦天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道:“尊驾但说无妨。”

  中年男子肃声请求道:“愿先生能以此江为题,赋诗一首。”

  秦天脸色大变,心中不由忐忑起来,他前世读过的那几篇经典诗词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依稀能够记起的屈指可数,若是让他去杀人或许还可以商量,让他作诗……

  他宁愿从这船上跳下去!

  “尊驾,这横江乃生命之源,孕育万千江东子弟,在下才疏学浅,就恐拙作冒犯了这神圣的万里长河。”秦天站起身来,面现难色。

  “先生勿要妄自菲薄。”中年男子亦站起来,他误以为秦天是不愿过分展露才华,语气变得分外诚挚:“方才先生所作诗句,确实为少有的佳作,更何况是涂鸦之兴,若先生认真思量一番,绝对能做出与这壮伟的横江相得益彰的作品。”

  秦天内心苦笑,看了看中年男子,又转头望着碧水蓝天连成一色的横江,最后将眼神落在哪婉约灵秀到了极致的女子身上,她的眼神中含有一些莫名的东西,似是期待,又似是波澜不惊,但最显而易见的,却是一种含而不露的怀疑。

  显然,女孩并不像中年男子那么相信秦天,甚至,她很怀疑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粗鄙的少年究竟是否会作诗,他刚才那一句引吭而出的“有朝一日龙得水,敢让横江水倒流。”真会是从他脑袋里出来的么?

  秦天心内一定,也不知是出于想在这女子面前证明什么,还是想随了这中年男子的心愿,他端起一壶酒,微微笑道:“既然尊驾如此诚恳,那我就借着古今大势,与手中这一壶浊酒,权且献丑了!”

  中年男子即刻屏气凝神,静静等待着,就是那身边的蒙纱女子,也微微抬起秀目,凝视着秦天。

  船楼之上,唯有安坐一边的白狼面色古怪,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伙伴竟然还能赋诗,这些天的相处,可没发现这家伙身上有哪怕一丁点的诗人气质,强盗匪徒的性子倒是显露得不少,看了看那儒雅清逸的中年男子,真担心秦天会弄巧成拙,到头来真应了那句“献丑”!

  秦天无暇管顾他人的反应,所谓要装就要装到底,他极目眺望着远处的那一片碧海蓝天,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深沉起来,似有万千感慨般,用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此句一成,中年男子眼中大亮,这一句开篇在他看来显然是极为精彩的,以一去不返的江水比喻历史的进程,用后浪推前浪来比喻英雄叱咤风云的丰功伟绩,然而这一切终将被历史的长河带走。期间将横江、英雄、历史三个关键词完美的勾连在了一起,让人不由得心驰神往,他极力压制着心中的兴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打搅到了秦天,让他断了灵感,则一篇千古佳作就这般流失。

  蒙纱女子眼中异彩连闪,显然这一句也极为出乎她的意料。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秦天嘴中咏颂着,眼神却忽然变得迷离起来,似是带着诸多伤感,挥不去,扯不断。

  这一句出,中年男子几乎忍不住击节赞叹,其中包含着对前面两种历史现象的总结,又象征着自然界和宇宙的亘古悠长,尽管历代兴亡盛哀、循环往复,但青山和夕阳都不会随之改变——这样一种旷达、超脱的人生观,尤其是秦天那仿若置身这历史长河中的哀叹之色,更是让一种人生易逝的悲伤情绪悄然而生。

  “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春风秋月,一壶浊酒喜相逢。”秦天的声音逐渐高亢起来,再世为人的经历、洞彻世俗的豁达、淡薄超脱的襟怀,无不展露得淋漓尽致。

  闻得此句,中年男子却是沉默了,眼中痴迷无神,尽是惘然。

  蒙纱女子神色变幻莫测,从开头的怀疑,到其后的惊讶,再到现今的迷醉,她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让面前这少年拥有如此大彻大悟的心态!

  秦天将视线从天边收回,仰头灌下一口酒,最后看着那精致的酒樽,微微一笑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时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男子才率先回过神来,他想要鼓掌,手提了起来,最终却又放下了下去,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脸的激动,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那澎湃的情感。

  秦天见得中年男子这般反应,心下也是略松一口气,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记起这么一首契合情景的词,要再来一首,估计真是要他老命。

  “好诗!”那蒙纱女子终于开口了,虽只轻轻吐出俩个字,却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她不经意间望了秦天一眼,其中的蕴含着复杂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好诗二字,绝无法形容这旷世佳作。”中年男子缓缓开口,他语气低沉无力,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他站起来,朝秦天执了一个弟子礼,恭声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姓罗名西。”秦天想了想,又指着白狼,补充道:“这是我的朋友,他叫狼。”

  “原来是秦天先生,鄙人柳原。”中年男子自报姓名,看了看边上那蒙纱女子,犹豫了一会,还是介绍道:“这是我家小姐。”

  虽是说出了女子的身份,却并没有报出姓名,显然是顾忌着尊卑之分,没有这女子首肯,不敢贸然以下犯上。

  蒙纱女子好似也不愿报出姓名,自说出句“好诗”后,其后并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整个席间,只是秦天与柳原在恣意交谈着,当然,大部分的时间是柳原在问,而秦天只是随口应承着,偶尔发表几句观点,却都是切中正题,见解独特,让柳原大为佩服。

  白狼则只是喝酒的时候举一下杯,其余时间未曾插过一句嘴,他比那蒙纱女子还要沉默得更为彻底,期间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在其后的四天多时间里,秦天与白狼每日受邀,与柳原一齐在船楼上饮酒作乐,每每那蒙纱女子不在时,甚至还有歌姬飘然起舞,撩荡身姿,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因为仰慕秦天的才华,柳原将二人安排到了船楼上居住,每天均有俏丽的侍女丫鬟服侍,这让颠沛流离惯了的秦天有些不自在,却很快适应过来,心中也是不禁感叹:“这沧澜帝国的生活,可真是**呀!”

  这四天的时间里,秦天也在与柳原的谈话中,增长了许多见识。

  柳原所在的家族应该是一个势力雄厚的豪门世家,从其严格的等阶尊卑与所拥有的高手数量就能够看出,且不说那些基本都是二阶以上的数百名护卫,单单是柳原本人,起码也是四阶或者五阶的强者。

  秦天知道,这样的家族不是极为富有,就是拥有着极复杂的政治背景,不然经过水路关卡时那些森森战舰上的守卫不会因为柳原亮出一块家族令牌,就恭恭敬敬的放行。

  不过关于家族的事情,柳原并没有多说,这个喜好赋诗饮酒的中年男子,倒是曾多次直言不讳的想要招揽秦天二人,却都被秦天淡淡婉拒,虽然现今的生活让秦天觉得十分享受,但他绝不会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很明白什么才是获得这些的根本条件!

  在这个斗师为尊的世界中,唯有强者才具备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利,或许他能够靠剽窃来的几首古诗赢得这奢华糜烂的生活,然而输掉的,却是那一颗珍贵的斗师之心。

  夏日的午后。

  商船驶入明月城外的落霞港口,停靠在一处特殊的码头上,之所以说这码头特殊,是因为这里停泊的船只无不印有特定的家族徽章,而那些私家船只大部分未曾被皇室授予爵位,是没有权利使用家族徽章的。

  这是一个贵族世家专用的码头。

  此时已经是七月上旬,天上悬挂的烈日还在无情的散发着热量,蒸烤得人心中焦躁。

  码头上,数百穿着鲜红铠甲的军士排出一个长长的迎接队列,似是在等待某个凯旋的将军归来。

  商船停稳,一声汽笛骤然响起。

  数百军士踏着整齐的步伐,肃清所有阻碍,分列在道路两旁,他们的中央,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华服披身,剑眉星目,英挺不凡,而这名男子的脚下,正是商船搭上岸边的甲板。

  蒙纱女子在数名侍女的簇拥下,从船上轻移而下,她的身后,正是诗歌大叔柳原。

  至于秦天与白狼,他们自是没有荣幸参与到这盛大的迎接仪式中,当然,也不屑参与,正站在商船的栏杆边,静静的观察着面前的一切。

  秦天的眼神紧紧停留在那轻罗妙曼的蒙纱女子身上,等到她的脚步停下来,而那名英挺的男子微笑着迎上去的时候,他的心刹那间揪紧了。

  一个简单却不显得生分的贵族礼节,英挺男子右手捂胸,微微点头。

  而蒙纱女子却是微笑着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长腿弯曲,盈盈一礼。

  “这是什么礼节?”秦天不懂这些,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他转向白狼:“怎么纱女好像对那人很恭敬似的?”这些天来,为了方便,他已经直接将蒙纱女子简称为了“纱女”,不过这也是与白狼单独相处时叫叫,当面他可不敢这样称呼。

  “我也不懂。”白狼依旧冷漠得好似一块千年寒冰,语气则是万年不变。

  秦天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继续看着,只见那蒙纱女子在英挺男的引领之下,坐入了一架华丽的马车,数百艳红军士护卫,缓缓驶离了码头。

  直到马车消失在转角之处,秦天才收回眼神,心中似乎有些不舍,但很快淡去,他知道这蒙纱女子与现在的自己相隔万里,纵使再美丽,也不过是飘渺难触的镜中花,水中月。

  然而,当他看到一个身影折了回来,整颗心却是再次提了起来,急忙招呼着白狼速速离开此地。

  柳原竟是没有跟上马车,反倒急急奔了回来,直朝已经走下商船的秦天二人而来。

  “秦天先生。”柳原不知如何穿透了密集的人群,站在了正欲逃遁的秦天身前,气喘细细,神情中颇有些恳请的意味,恭声问道:“先生这是要去何处?若是没有去处,不如去府上暂住一阵吧。”

  秦天没有考虑哪怕一秒钟,直接摇头道:“不了,我们现在就要回祖宅,就不叨扰柳先生了。”

  柳原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想了想,又提醒道:“那先生安顿下来后,还请托人去城北安庆府报个信,告知柳某具体位置,他日柳某也好登门拜访!”

  “这是自然!”秦天笑着应承下来,心中却是大呼不干,这些天的相处,他发现柳原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诗歌狂人,但凡宴席之上,必让自己赋诗一首,秦天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四日时间里,参与大小宴会数十场,一肚子的存货被掏空了一半,若是再继续被这厮折腾下去,秦天怕会忍不住与其拼命。

  见柳原终于放心下来,一步三回头的离去,秦天顿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是从牢笼中解放了一般,每一个细胞中都透着一丝舒适,他勾着白狼的肩膀,脸上再无那故作正经的诗人模样,嘿嘿笑道:“走,兄弟,咱先去这明月城最好的酒楼小酌两杯,然后去寻个好地处潇洒一下,听柳原那家伙说,这明月城的夜生活可是精彩纷呈呀!”

  白狼眉头一挑,不咸不淡的道:“明月城的酒是不错,不过最好的酒楼,你那七万块怕是消费不起。”他特意强调了最好地的这三个字。

  “消费不起?不会有这种事情吧?”秦天眉头一皱,他自认手头这七万块已经是笔不菲的财富了,若是在西庭,折算成七百枚金币,那当真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在这里,在这狗屁明月城,竟然连去最好的酒楼消费一次都不能满足?扯淡吧?

  “嗯!我听说……”白狼斜瞄了秦天一眼:“那儿最普通的酒也要五位数,你若不想喝酒,倒不妨去看一看。”

  “最普通的酒!五位数!”秦天不由惊得瞠目结舌,这是个什么概念?一瓶最普通的酒,就相当于西庭一个小康家庭近三年的生活费,这个劳什子明月城,难道全是用金子砌的不成?

  想了想,秦天还是暂时放弃了去最好的酒楼畅饮一次的念头,叹气道:“去不了最好的,稍好一点的咱总去得起吧!”

  “那倒去得!”白狼没有反驳,跟着秦天走出码头,穿入繁华热闹的沧澜帝国首都——明月城中。

  沧澜帝国是为乱域东边最富饶的国家,那它的首都自然也是乱域东边最富饶的城市之一,秦天走入城内,见到眼前这车马穿行的盛况,哪怕曾生活在高楼大厦之间,体会过灯红酒绿之乐,他此时的心情也只需用四个字就能形容。

  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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