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下)_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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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下)

  耿介在周一的时候将云沐送到校门口,两个人拥抱道别后他回酒店去整理行李准备飞回帝都。云沐上午没课,就回了寝室去把这两天换下来的裙子洗了,然后准备看会儿书,等着冬青中午带中饭回来一起吃。

  她刚洗好了衣服回来晾晒,手机就在桌上响了起来,是文宣部的部长。

  擦了手接电话,原来是马上要到建党节了,文宣部又开始忙了起来。部长让她现在过办公室去,她应了,将衣服晾好背上包拿了钥匙出门。

  文宣部的办公室在教学楼的三楼,她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部员在忙了,或是画稿子或是讨论宣传方式。她刚一进屋,大家说话的声音就都停了下来看向她,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云沐笑着打了招呼,有人应了一声就低头工作,有人直接无视。她是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怪怪的,但并没多想就走到了部长面前。

  文宣部的部长在这个位置上做了两年了,她是很喜欢云沐这个学妹的,但是今天她却一直盯着云沐看,看来看去怎么都觉得她不像是传闻中那样的女孩子。但是再一想想大学是社会的缩影,她也是见识了各种人,有些事也说不清楚的。

  云沐是从进门就觉得气氛怪异,这会更是被部长上下打量的目光弄得发毛。“部长,我有什么不妥么?”

  “啊?没有。”她笑了笑,让她坐下,开始说起宣传的事情,只不过偶尔目光还是会在她脸上不停的溜。

  云沐实在觉得怪异,可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只能认真听她说完工作的事情。她的任务不多,无非就是利用一手好字写写东西而已。

  正事说完了,她也就离开了,不知道她离开后办公室里沸沸扬扬的说话声都是关于她的。

  “你说是真的么?”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手上画宣传画的动作却没停,还没等被问的人说话,那边有人就伸着脑袋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

  “真的,我听说今天早上有人看见了的。”

  “真的啊?实在看不出来啊,模样挺清纯的怎么会做这种事。”

  “这可和模样清纯不清纯没关系,听说啊····”她的听说还没说出来,那边部长拍了桌子让她们认真工作。

  云沐对这些似是而非的议论并不知情,直到下午上课进教室的时候她才发觉真的不正常。她刚进门大家就齐刷刷的看着她,几十双眼睛落在她身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停了几秒之后又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莫名其妙的找了位子坐下,却不曾想身边的女生看了她一眼,似乎目光里还带着鄙视,拿着书坐到后面和两个女生挤在一起。

  云沐懵了,鄙视?这是怎么回事?她回头去看那个女生,发现好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悄悄收了回去。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老师就进来了。

  这一节课,云沐真是上的犹如芒刺在背,那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想忽视都不行,她有时候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发现大家都看着老师或者低头看书。偏偏这节课老师连堂上,中间没休息,云沐就这样煎熬着上了一节她最不认真听讲的课。

  等老师说了下课,大家一窝蜂的出去了,那个女生挽着另一个女生的胳膊,出门前还瞪了她一眼。云沐一头雾水,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这时候杨凯站到了她面前看着她,那双眼睛里说不出含着什么情绪,似乎是不相信,还有犹疑。

  “怎么了?”云沐把书抱在怀里,问他。

  杨凯摇摇头“没事。”

  云沐知道他没说实话,也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她猜到了是有什么关于她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就她自己不知道,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大家都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凯看了她一会儿,低下了头,声音很小很小的说。“大家都说你被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包养了。”

  听到包养那个词的时候,云沐的脑子嘣的一声炸开了,然后就是不可遏制的怒火窜了上来。她紧紧握着手里的书,指关节泛着青白色,嘴唇都在发抖。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火气,保持着理智。“胡说!是谁在胡说?”

  杨凯终于抬头看她,却吓了一跳。他印象里的云沐就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孩儿,一直都是淡淡的温和,这样满身怒气的云沐很吓人。“那个,可能是大家听错了,你别太在意。”

  他说完,急匆匆的走了,教室里就剩下了云沐自己。她不知道这种谣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除了满脑子的愤怒,她还委屈。

  上课的铃声响了,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节课在另一个教学楼。深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火,她快速的下了楼去教室。老师没说什么,让她进来坐好,可同学的目光却都落在她身上,像针一样。

  云沐努力忽略掉那些目光坐在了前排,却听见后面女生细小却刻薄的声音。“真是的,这样一幅清纯样子,装给谁看?班里男生谁不知道她被人包养了是个小三。”

  云沐只觉得心口一堵,眼睛都花起来,真想回头抽她一巴掌。可是她不能,老师还在,更何况抽了这一巴掌又怎样?她不想和这些人吵架,最终把这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她只能忍着,拿出书来听课,却半点没听进去。

  云沐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嘴里能够说出那么尖酸刻薄的话。短短两天,她听到了无数背后议论和当面的冷嘲暗讽,什么□□,贱人,不要脸,比比皆是。她有时候都在想,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她以为这件事只是在自己班里再加上文宣部里的人知道而已,可上下课事总是能发现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人,她不知道是自己草木皆兵,还是真的是那样。

  晚上她站在阳台上透气,心口那股抑郁憋闷弄得能把人淹死。冬青拿着烟进来,给了她一根。她实在是烦透了,点燃了吸了一口,又苦又辣。

  “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么?”冬青吸了一口烟,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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