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周都战结将星陨,至死犹念赴国难_我是赵括,人在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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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周都战结将星陨,至死犹念赴国难

  一击不中,孟琥竟然丝毫没有气馁,似乎根本就没有指望那只长矛能够带走信陵君的性命。

  其实早在他抛出长矛的一瞬间,他便没有再去关注长矛的结果,而是把目光便聚集到了下一个长矛兵的身上!

  三步并做两步,孟琥来到另一个方向的魏卒面前,长刀一横,又一名长矛兵倒地,手中长矛也随即到了孟琥的手中。

  “呜”的一声长矛从另一个方向,再度飞射而出!

  在场的双方士卒再度将注意力全部聚集到了这只长矛之上。

  好在这次亲兵首领早有准备,不待孟琥长矛出手,首领高声急呼道:“护!”

  车马一旁的信陵君的亲兵们这才入门初醒般,举起长盾将信陵君所在的战车防护得严严实实!

  长矛破空而来,狠狠地扎在了刚刚到位的长盾之上,连带着盾后的魏卒也被击退了两步,险些撞在了战车之上。一旁的亲卫赶紧将空出的缺口补住,防止孟琥的再度偷袭。

  “哎!”眼见着长矛又是查差了一点点,秦兵再次叹息。

  而见着孟琥二击不中,而战车又被牢牢护住,战场的赵魏联军皆是松了一口气,在惊叹于秦将勇武的同时,随即也准备将所剩不多的秦兵一网打尽。

  但,无论叹息的命途不公的秦兵,或是感慨天佑的赵魏联军,都没有发现,孟琥已经凭借着两次的突击,进入到了距离信陵君百步之内!

  百步,正是孟琥身后那张强弓能够发挥出最大效用的位置!

  战车之上的信陵君为了躲避自己的长矛攻击,已经被高高的盾牌遮挡住了几乎全部的视线,而自己抛射的弓箭却能够轻易地绕过那些高高的盾牌,直击信陵君!

  什么长矛攻击?都不过是孟琥最后一击的序奏!

  毕竟百步开外,即便孟琥气力过人,可是一则有车马护栏想隔,二则只需反应及时,或移或护,长矛便无可建功。

  但,自己的弓箭就不一样了。

  一则弓箭的速度本省就比长矛要快上许多,防御也更加困难;二则由于为了躲避长矛,势必会树起长盾,长盾一立,必然遮蔽视野,想要防御箭矢就更难了;三则上将军特赐自己的强弓铁箭,百步之内,便是精甲长盾,自己也有把握穿透!

  最重要的是,自己凭借着长矛的威慑,成功地吸引住了在场魏军的注意力,把自己送入了一个更近也更合适的位置。

  既快又强,这也是孟琥的战马倒下后,孟琥宁愿耽误些许时间,也要将马腹下的此武器取出的缘故。

  没有丝毫的停滞,在抛出长矛的一瞬间,背后的长弓已经握在了左手中,右手长刀狠狠插入一旁的泥土。

  搭箭、弯弓、发射,一气呵成!

  几乎在盾阵再度合拢的一瞬间,特质长箭已然朝着马车呼啸而出。

  战场众人再度被这三只箭矢所吸引,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再度悬空了起来。附近的亲兵恨不能以身接住这三只铁箭,但显然,破空而去的箭矢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嗡、嗡、嗡”的破空之声响彻战场,孟琥将所携带的三只铁见全数发出,随即又是看也不看地便拎起插入土地的长刀,再度杀向了信陵君的大纛所在。

  显然,“斩将夺旗”,孟琥准备一气儿都给他办了!

  若是真让孟琥完成了此两事中的任何一件事,即便是秦军败了,也不算是败了,赵魏联军便是胜了却也不算胜。

  但好在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魏军终于有人意识到不能再让孟琥这么肆无忌惮地前进了,否则真让他杀道中军帐中,那就全完了!

  随即几名曲长带着麾下的魏军朝着孟琥围攻了过来,而另一面所剩无几的秦兵也被重重魏兵围困,眼见着就要饮恨当场。

  但秦兵丝毫无惧,一边阻挡着魏兵的攻击,一边关心着三支箭矢的成效。一心二用,又兼战力危殆,只是几个照面,仅剩的秦兵便被悉数斩杀殆尽。

  最后的一名秦兵倒下,眼睛仍然睁得老大,死死地看向信陵君的车马。只是有些可惜,他终究未能看到结局。

  而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在有些时候,即便你用尽全身心的气力去谋取一件事情,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事情的结果却往往并不能朝着你所想要的方向发展,甚至于往你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着。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往往不过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安慰之语。

  有人称之为运气,也有人称之为,天道。

  有人会在失败后继续不懈地努力,也有人会在失败后怨天尤人进而放弃。

  而孟琥如今所要面对的,正是这样的情境,却再也没有继续努力的机会!

  长盾树立,信陵君被严密地遮蔽了起来,他看不见外界的情形,外面却也看不见里头的情形。孟琥所瞄准的位置,只是信陵君一直所站着的位置。

  可惜,不知是信陵君心有感应,还是腿真的被两柄长矛给吓软了。几乎在长盾树起来的同时,信陵君便悄悄地在首领的搀扶下,下了战车。

  所以......

  “铛、铛、铛”的三声,战车发出金属与木质相撞的声音。

  在场的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但孟琥一耳朵便听出了异常,不是铁箭与铠甲,不是铁箭与肉体,而是铁与木的装机声!

  也就是说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击,落空了?

  孟琥心中一惊,手中长刀一慢,身法也随着停滞,背上立即便挨了一刀。

  剧烈的疼痛迫使孟琥清醒:虽然不愿意接受自己一击落空的事实,但久经战场的耳朵不会骗人,敌军主将一定还活着。

  正想着,孟琥手中的长刀却不再停滞,再度横扫过去,逼退近前的魏军,眼睛随即往信陵君战车的方向微微一瞥,只见密密麻麻的盾阵之中并无多少的慌乱,眼中所见再度与耳听之事相吻合,心中暗暗叹气。

  如今即便想要再改变方向杀向敌军主将却也是不可能了,旁的不说,就是着盾阵自己恐怕就很难闯过。孟琥心中暗想着:能砍下这面旗帜,或许也算不错?!

  随即,打定了主意的孟琥,再度怒吼着挥舞长刀,又朝着仅剩下数十步距离的旗杆杀将过去。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孟琥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甚至因为没有了相互配合的战友,弓箭手肆无忌惮地向孟琥发射着箭矢,饶是孟琥已经将长刀舞成了风,饶是再精细坚固的盔甲,却依旧抵挡不住几乎不停的箭雨的侵袭,更何况眼前还有诸多魏兵的干扰。

  仅仅三十步的距离,孟琥的前胸后背已经插满了不知多少的箭矢。血液从一个个黑洞中汩汩地流出,每一次挥舞长刀,带起的不仅仅是魏兵的首级,甚至还有孟琥自己的鲜血!

  一十、二十、三十......

  孟琥已经不知道砍翻了多少魏兵,只是精铁打造的长刀,有些地方已经卷刃甚至崩口,而因为魏军士卒鲜血的长时间浸润,长刀的把手都已经变得有些滑手。

  孟琥还是紧紧握着长刀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尽管,他的步履已经有些蹒跚,似乎只要一阵风过,便可以将他吹倒。

  但,没有人敢于上前。

  魏兵们静静地等候着,等着眼前的猛将失去最后一丝的气力,等着孟琥兀自地倒下,甚至连一直放箭的弓兵都有些不忍心。

  “降吧!”孟琥左侧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

  正是信陵君!

  原来他在下车的一瞬间,三只铁箭就从空中袭下,狠狠地钉如了车体,其劲力之足,竟将底板洞穿。

  信陵君见此情形也是冷汗直冒,想想若是自己仍在车上,只怕便是又盾牌相护,也断断躲不过着三箭追魂。

  “莫非大秦气数已尽?”信陵君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但很快,信陵君的心思又被盾牌之外的怒吼声所打断。虽然信陵君很想看看外间的情况,但都被怕死的情愫给劝退,直到外间魏兵将除孟琥外的秦兵一一击杀,又将孟琥给重重包围了后,得信儿的信陵君这才从层层保护中探出头来。

  却不想,一看之下,孟琥已经伤至如此,仍不肯放弃。

  看着孟琥正前方不到二十步的大纛,信陵君哪里会不明白孟琥想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踏着不知是自己还是魏兵鲜血,艰难站立的猛汉,信陵君甚至都有种想要成全他的冲动,毕竟大战已经结束,除了北方仍旧试图追击一番的部分大军外,其余诸军甚至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便是将大纛降下也无太多的问题。

  但看着孟琥这一路走来,堆积成山的魏军尸骨,信陵君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即还是不忍地开口说道:“降吧!”虽然,信陵君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琥偏过头看向信陵君,嘴角微微一扯,漏出红里透白的牙齿,随即大量的鲜血从齿缝中流出,煞是可怖!

  “只有战死的秦将,绝无投降之秦将!”说着,孟琥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大纛,继续用微弱的声音喃喃自语般的说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上将军,某做到了!”

  随即,孟琥再次奋起最后的勇武,试图继续前行。

  但,一旁的信陵君大手一挥,箭雨随即发射,目标直指孟琥的膝盖脚踝。

  噗噗噗的几声,箭矢射入的孟琥的腿部。

  砰的一声,铁塔一般的汉子终于跪倒在地。但随即在长刀的支撑下,孟琥居然又艰难的站了起来,而原本蓄势待发的弓箭手们则再度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孟琥明白,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那就到这儿吧!

  孟琥一手杵着长刀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衡,一手将挡在自己半只血眼前的,被鲜血凝结成块的头发缓缓撩开。

  眼神坚定而锐利地看向远方,深吸了最后的一口气,血液随着吸气不断从伤口涌出,但孟琥丝毫不以为意,最后的一丝气力,孟琥将手中长刀扔出。

  砰!

  砰!

  两声巨响!

  其中一声巨响,是孟琥扔出长刀后,身体失去支撑也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仰面便倒在了地上,背后无数的箭矢或是被压断,或是直接穿透孟琥的身体,将铠甲顶起老高,汩汩的鲜血不住地从孟琥的体内流出。

  另一声巨响,是长刀插入升起大纛的木杆,将系着大纛的麻绳竖着从中间一分为二,旗杆晃了两晃,却终究没有倒下,而旗杆上的大纛依旧迎着风肆意的舞动着。

  可惜,孟琥终究没能看到结果。

  也幸好,他没有看到结果。

  良久,众军士见孟琥迟迟没有了动静,这才敢上前查看!

  之间孟琥双眼睁得老大,一如刚刚的秦兵一般,似乎死不瞑目,定要看看那信陵君和大纛的最终结果。

  终于确定孟琥已死,杂乱的人群随即便拨开,信陵君在亲卫们的护卫下缓缓地走了过来。

  见着孟琥如此惨状,信陵君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看着死不瞑目的孟琥和倒在他身后数十步的秦兵尸体,信陵君轻叹了口气下令道:“厚葬诸人,以吾之旗帜陪葬此猛将,以吾之衣物陪葬该等秦兵。”

  “诺!君上仁义也!”亲兵首领双手抱拳敬佩地说道。

  “君上仁义也!”麾下魏军诸将士随即附和道。

  一瞬间,信陵君趁大败秦军之势,在魏军之中威望一时无两!

  而说来也怪,将魏军旗帜与信陵君的衣物一同埋入棺中,孟琥和诸秦兵的眼睛居然真的就给闭上了。

  而随着这样的故事的传播,信陵君仁义之名更胜其军中威望!

  但常言道:几家欢喜几家愁!

  信陵君这边大获全胜、风头无两,损兵折将的景翼和韩国将军,经历艰难跋涉终于前后脚地回到了大营之中。

  看着空空荡荡的大营,两人初到还以为大营也被秦军给偷了。

  好在留守的魏兵及时发现了两人,这才避免了二人的再次逃遁。

  但显然,信陵君的计划也随着两人的归营被发现了。

  只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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