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恶来因言卷被呈(上)_三国之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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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恶来因言卷被呈(上)

  投降这种事,非得心腹不能委为代表,段煨遣的这吏是他从弟。

  其从弟出了华阴,夜以继日,一天多后,到了百余里外的弘农县南,至荀贞营外求见。

  辕门将听了他自报门户,不敢怠慢,急忙向荀贞通报。

  荀贞召他入营来见。

  段煨的这从弟入到帐中,下拜行礼,恭恭敬敬地向荀贞进禀了段煨愿献城一事,从怀中取出两信,高高捧过头顶,说道:“将军,这分是家兄和贾先生奉与将军的手书。”

  戏志才、郭嘉、宣康等,此时已都闻讯来至,俱在帐中。

  帐中并还有一人,矮小丑陋,正是程嘉。潜使长安的任务,随着定下在关键时刻,由杨奉、董承联兵保护刘协的安全,已经大功告成,程嘉昨天刚回到荀贞营中。

  宣康上前把信接住,转呈荀贞。

  荀贞先看段煨的信,信中言语即是段煨从弟方才所言,愿投降荀贞云云。

  看完,荀贞再打开贾诩的信观之。

  贾诩的信比较长,好几页纸,但信中所写内容,却并非尽是段煨献城此事,而是长安近日发生的几件事,如李郭质女为盟,如钟繇用他之策,已说动董承、杨奉护卫天子周全,以及还有杨奉谋刺李傕不成,率部出营逃窜这件事;只在信末,寥寥数行,说的是段煨愿降此事,并向荀贞禀道,段煨尽管已被他说动,愿意献城投降荀贞,但是张济可能不愿意,不过张济在华阴没有势力,根基不如段煨,故以他之见,其纵不肯降,不足为虑,劝荀贞勿要迟疑。

  信末的几行字与前边内容相比,墨水的颜色不同,乃是新墨写就,一看就能分辨得出,前边的内容应当是贾诩早就写好的,后边这短短的一段是临时添上。

  ——其它的东西倒也罢了,却“杨奉谋刺不成,率部逃窜”这一事,因为是刚发生的,荀贞尚未获知,却是从贾诩信中,乃才头次知晓。

  这件突发的状况,会不会对程嘉、钟繇已经办好的“护卫刘协安全”此桩关键的大事造成影响?没了杨奉所部,只靠董承一部,还能不能完成“护卫刘协安全”的这个重要任务?

  荀贞看罢贾诩此信,不动声色,一边先做忖思,一边叫段煨的从弟起身落座,把信给宣康,示意他拿去给戏志才、郭嘉、程嘉等人传阅。

  侍吏捧汤水进来,段煨从弟端起喝了几口。

  等戏志才等人先后把贾诩此信看完,荀贞乃问段煨从弟,说道:“段将军幡然悔悟,今愿弃暗从明,我心甚慰,却不知段将军打算如何献城?适才观贾诩信中言语,张济不愿降,则如张济不降,段将军又是何对策?”

  段煨从弟答道:“家兄深知过往之错,愿痛改前非,因是敢请献城於将军。将军若肯纳之,家兄愿在将军兵马临城到后,便开城门,迎将军入城。至若张将军或不愿降,家兄对此已有虑。好叫将军知晓,现华阴城东门、南门之守将,俱家兄之所部也,到时只要将军的义师自东门或南门入到城中,张将军虽不愿降,料亦无可奈何矣。”

  段煨从弟的这番话,别的都没什么问题,只有“将军若肯纳之”这一句话,听来有些突兀。什么叫“将军若肯纳之”?说的好像段煨担心荀贞不肯纳降一样,但荀贞却明白段煨从弟此话的意思何在。这句话实际上应该反过来理解,不是担心荀贞不肯纳降,而是段煨在向荀贞讨要条件,意思是,如果你能给出令我满意的条件,那么我就献城投降。

  荀贞把目光转向戏志才、程嘉等人,说道:“段将军愿意献城而降,卿等以为何如?”

  程嘉面色凝重,说道:“明公,段君远来送信,路上定是辛劳,敢请明公先请他下去休息。”

  荀贞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与段煨从弟说道:“君确是道上劳累,就请先去作些休息,待君休息好了,还要劳君还华阴,为我给段将军送回书。。”

  本以为段煨的献城,荀贞肯定不会拒绝,没想到荀贞却好像不急着给段煨答复,段煨的这从弟摸不着头脑,带着忐忑,遵令退下,自有军吏领他去帐中休息,不必多言。

  却程嘉缘何建议叫段煨从弟先去休息?无他缘由,正是因为看到贾诩信中所言的杨奉之事。冒着危险,辛辛苦苦,把荀贞给的任务完成,殊不料,前脚刚回营中,奖赏还未发下,后脚就惊闻杨奉自作聪明,搞了这么一出,他谋刺不成不打紧,他这一逃,会不会累使自己与钟繇“护卫刘协安全”的谋策功败垂成?

  段煨从弟出了帐后,程嘉怒气难遏,骂道:“越是蠢人,越好自作主张!老老实实地按我与钟君之策行事,等候明公大军讨至不成么?偏要别生枝节!蠢不可及!蠢不可及!”

  “君昌,事情已出,不必动怒。”

  程嘉收起怒火,应道:“是,明公。”

  昨天程嘉回来,向荀贞禀报过他的任务完成,已定下由杨奉、董承护卫天子周全后,荀贞就已经传令下去,命三军备战,打算三日内即往攻华阴。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段煨献城愿降,实该是件好事,但出了杨奉这个意外,底下该怎么办?这华阴还要不要立即去取?

  程嘉因问荀贞,说道:“只是现下忽生了杨奉此节,敢问明公,这华阴城,取不取了?”

  “志才、奉孝,卿等何见?”

  郭嘉说道:“明公,以嘉愚见,段煨愿肯投降,机会不能错过,华阴宜当即刻取之。”

  程嘉说道:“那天子的周全?”

  郭嘉说道:“虽然没了杨奉所部,只董承一部兵马的话,兵力也许会有不足,但我义师入关中后,李傕、郭汜肯定不会马上就逃,他们一定会先遣兵迎战,试试看能不能击退我军,值此李、郭的注意力并在我军之时,钟侍郎复乃缜密之士,有他居中策划,天子的安危应当还是能够得到保证,此其一也;就算再劳程君使长安,料之,钟侍郎等现在也定是已无其它可保天子安危的良策,此其二也。合此两者,嘉因以为,虽生杨奉变故,取华阴,无须再拖了。”

  “志才,你以为呢?”

  戏志才说道:“忠亦是此见。”

  荀贞做出了决定,说道:“那就告诉段煨,我军两日后至华阴,叫他到时开城,迎我军入城。”

  段煨非罪魁祸首之人,他既愿降,允了便是。

  省得荀贞再攻打华阴,能减少兵士的损伤,且能更早进入关中。

  议定,唤段煨从弟过来。

  段煨从弟刚离帐未久,又被荀贞叫回,不安地再次拜倒行礼。

  荀贞说道:“段将军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今既愿献城,我便允了。”

  段煨从弟闻言大喜,正要说话,边上一人开口说道:“华阴县城,我军实可一鼓而拔之,但明公却肯给段煨投降的机会,宽宏大度是也。”

  说话之人是郭嘉,郭嘉年轻,但这句话倒非是全然因其气盛而出,也是对段煨从弟刚才那句“将军若肯纳之”的回击,潜台词是,不管段煨肯不肯降,华阴,荀贞都能打下,段煨就别想着讨价还价了。

  如今是要投降,则对方说话再难听,段煨从弟也得听,何况郭嘉此言亦非吹嘘,乃是实话,段煨从弟尴尬地唯唯而已,与荀贞说道:“那在下这就还城,回禀家兄。”

  荀贞笑道:“你回去告诉段将军,我会向朝中上奏,禀其献城之劳。”

  这等於是答应了段煨,只要他肯投降,就不会追究他之前的罪责。

  段煨从弟连忙说道:“蒙明将军见纳,明将军厚恩,必不敢忘!”又问荀贞,说道:“却未知明将军打算何日进城?”

  荀贞说道:“既然张济似有负隅顽抗之意,迟则或生变也,我明日便率部开拔,大后天可到华阴。大后天进城的话,段将军能否做好准备?”

  段煨从弟答道:“请将军放心,必不会耽误义师入城。”

  ……

  段煨从弟当天返程,赶回华阴,向段煨禀报。

  段煨听了,少不了又再与贾诩商议。依照贾诩的建议,段煨悄悄调兵,加强了东门和南门的力量,同时又聚集兵马驻於城中,做好张济如果生变的预备。

  段煨在华阴驻扎多年,内外熟络,之前和他同驻华阴的杨定至今下落不明,现又未在城中,各方面可以说都是他说了算,因此各项献城的准备工作进行的相当顺利。

  直到各项事宜都已准备完妥,到了约定的献城之日,张济仍然被蒙在鼓中,毫不知情。

  守城先守野,凡是守城,必得先把城外的郊野守住。张济、段煨都是沙场宿将,自然不是外行,是以除了城中的守军以外,他俩还分别派兵在城南、城北的近郊据守。

  城南是段煨营,城北是张济营。

  贾诩的劝降话后,张济心中不定,因而这几天,他每天都要出城,去他城北的营中巡视一番。

  这日也不例外。

  一大早,张济就出了城。

  到至营中,张济巡抚兵士,鼓舞士气,中午在营里和军吏们一起用饭。

  却饭没吃完,一到急报送至。

  报称荀贞兵马已入华阴县,兵行甚快,其前部距离华阴县城不到二十里地了。

  张济大吃一惊,急忙命令营中诸将守好营寨,相助城内守城,随后赶紧出营,还城中而来。

  到了城中,见到段煨,两人分工,城北由张济镇守,城东、城南由段煨镇守。

  张济又赶至北城墙上,督促兵士做临战之备。临傍晚,又急报送至,荀贞的兵马已到城近处。

  “荀贼部总不会连夜攻城吧?”张济这样琢磨着,令军令去找段煨,问段煨判断。

  等了多时,军吏慌急回报,找段煨不见,段煨的军府里边没有找到他,其家中也没有他的人影。张济愕然,令找贾诩,也是一样不见踪影。张济隐觉不妙,心中暗叫不好。

  急报又再传来:荀贞前部兵马已至城东,开始攻城。

  隐隐听到了城东传来了鼓角、喧闹之声和兵士、战马踩踏地面的声音,张济极目顾眺,瞧不太清楚城东的情况,顾不上找不到段煨、贾诩这事儿了,从将面前,张济表现出临危不惧的气概,厉声喝道:“随我严守北城!择精卒一队,赴城东援助!”

  左右诸将,包括吊着膀子的胡车儿、侧躺席上的张绣等等,轰然应诺。

  亲兵进前,给张济披挂铠甲。

  猛然闻得,城东方向传来一阵阵的如似波浪的声潮,几个军吏仓皇奔近,来不及行礼,气急败坏地叫道:“将军!段将军开城门降了!”

  张济瞠目结舌,他胳膊上的臂甲已然挂好,却是胳臂忘了收回,悬在半空,愣在当场。

  胡车儿,张绣等将俱皆色变。

  张绣疾声说道:“阿父!现该如何?”

  张济的手臂终於落下,重重拍在大腿上,颓然长叹。

  胡车儿为主解忧,奋声说道:“末将愿为将军斩段煨首级来献!”

  张济打量胡车儿,见他吊着膀子,虽嗔目作势,然难掩狼狈,又闻其只说去抓段煨,却只字不提荀贞,即知其先前为关、张悍勇所慑,断无再战之心了。

  张济说道:“罢了!”命令胡车儿,说道,“你速往宅中,取我家眷,从我出城往长安去。”

  胡车儿闻听,面现释然之色,便就接令而去。

  张济等带着张绣和从将、亲兵等从北城墙上下来,略微於街上驻足,再度朝城东眺望,隔着栉比起伏的屋舍,远远看到旗帜招展,乃是荀贞的兵马已然入城。刻不容缓,不能再在城中停留,遂在等得胡车儿把邹氏等张济、张绣诸人的家眷接来以后,便紧急自北城门出城。

  张济已经遣吏赶往城北营中传令,命营中将士与他同撤。

  到了城北营,各部尚未都做好准备,张济没空再等,只带了已准备好的数百步骑,仓皇西遁。

  行约三四里,后边传来喊杀之声。

  张济顾望身后,见尘土飞扬,知必是荀贞所部的兵马追来,问左右,说道:“谁愿为我阻之?”

  胡车儿应声接令,说道:“末将敢请为将军断后!”

  胡车儿尽管伤了左臂,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悍勇仍是胜过别将,也只有他断后,张济才能放心,因就给了胡车儿精卒百余,由他往去阻击。

  张济骑马,张绣、邹氏等乘车,一行人加快逃跑的速度。

  没多久,后头传来了乱战之声,那是胡车儿已与追兵接战。

  张济等频频后顾,带着担忧,又行两三里地,七八骑狼狈地从接战方向追来,於兵士丛中找到张济,为首骑吏惶恐禀报:“将军!胡校尉不敌贼将,不幸被其阵斩。”

  躺在车上的张绣大惊,扶住平板车上的扶手,倾身急问,说道:“羽、飞耶?”

  骑吏答道:“那斩胡校尉的贼将自称东莱太史慈。”

  这名字很陌生,但现在不是搞清楚此将是谁的时候,张济问道:“追兵现距我等还有多远?”

  话音未落,跟着张济撤退的这数百步骑的后队大乱起来。

  张济望去,原本还比较远的尘土飞扬之状,现在却是已经笼罩到了他这支逃亡小部队的后队。无须再问追兵还有多远,已经近在咫尺;倾耳闻之,后阵传来的叫喊声,除了凉州口音以外,还有其它地方的诸种口音,是荀贞所部兵士的攻杀叫喊之音。

  敌音居然已可耳闻!

  张济仓皇失态,张绣也不能再安心地躺在平板车上了,他抓住身边军吏,催令牵马过来,忍住大腿的疼,翻身上马。叔侄两人拼命鞭马,只想能尽快逃脱。

  追来的荀贞所部兵,除了太史慈部,还有一部,乃是刘备所部。

  打弘农以来的这些仗,不仅藏霸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刘备也没立下什么功劳,他实在是不想以后再被荀贞委以运输粮食的任务,同时他更是想在这次勤王中能够大放异彩,好让荀贞在向朝廷报功时,引得朝中注意,所以在段煨献城以后,他没有进城,而是与太史慈等一起前来追赶张济。

  挥剑砍翻两个张济后队的兵士,刘备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水,虽是看不到张济在什么地方,但他知道一定就在前头的那些兵马之中,心情更急,顾与左右的卓膺、成定、石关等将说道:“不要在此恋战,随我追将前去,定要生擒张济!”

  卓膺等将大声应诺,将前头阻着的乱兵杀散,紧跟刘备往前追赶。

  然而张济、张绣马快,刘备等直追到入夜,尽管斩获甚多,却未能追上张济、张绣。

  刘备寻个高处,策马而上,努力向前张望,却是夜色中,哪里能见到张济、张绣的影子?夜色已至,刘备对弘农县这一块的地形不熟,再要追赶,也不知该往哪里去追了。刘备只得停下追击,悻悻勒马,不甘心地命令撤还。

  半道上碰到了太史慈,见太史慈左右兵士押着两辆辎车,刘备问太史慈,说道:“校尉这是得了什么收获?辎车中何人也?”

  太史慈回答说道:“车中是张济、张绣之妻。”

  ——邹氏最担心的事情发生,逃命心切之中,张济顾不上她,邹氏不会骑马,辎车行的太慢,於是乃为太史慈的兵将俘获。

  刘备听了,没了兴趣,把目光从辎车上收回,笑与太史慈说道:“恭喜校尉,虽未能得擒张济、张绣,获其妻,也是功劳一桩。”

  回到华阴,休整一晚。

  第二天,荀贞率主力到至。

  先到的诸将俱来拜见,段煨、贾诩也来晋见。

  荀贞对段煨好言抚慰,命典韦遣派虎士到段煨城中的宅外保护,不许任何兵士骚扰。此事虽小,然细微处最见用心,段煨由是彻底安下心来,拜谢荀贞不已。

  对贾诩之名,前世时,荀贞就知之,知他是个智谋出众之士,擅识人心,今时相见,不以他此前曾为董卓、李傕等之谋主之过,甚是礼重。贾诩能够感受荀贞的诚恳,亦是安下心来。

  待荀贞与段煨、贾诩叙过话后,刘备、太史慈等将上前,向刘备禀报自己於昨日进城和追敌时的战果。

  太史慈令左右兵士押了几个妇人进来,向荀贞禀报,说道:“明公,末将昨日追张济、张绣,获其二人妻妾,献与明公。”

  荀贞面带笑容,叫太史慈起身,不甚在意的用余光扫了下那几个妇人。

  似被神光晃了下眼,荀贞将要转开的目光定了下来,定在了那几个妇人中的一妇身上。

  却见这妇人螓首低垂,眼神凄惶,流盼间如秋水荡波,身姿娇美,在一众猛将的衬托下,更显其若春柳扶风,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荀贞如遭雷轰,一个念头浮上心中,想道:“这妇人谁也?竟比秦宜禄之妻还要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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