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如果_两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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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如果

  如果登基的是赵骥

  ——

  施家从小就给施娢灌输的理念,是她要成为皇后,无论用什么方法。

  三岁时她还不懂什么是皇后,但到十多岁时,她已经彻底明白自己要做些什么。

  时值河清海晏日,宫中突然传出消息,皇帝病危。

  一切都在施家预料之中,唯独出的岔子,是出征多年的大皇子赶回了京城,在最后一刻,得到了皇帝传位圣旨。

  施家支持的三皇子与大皇子是兄弟,他是皇帝宠爱的皇子,但敬佩的兄长归来,大皇子后面还是实权兵力支持,思来想去,没敢出面争。

  外头倒是隐隐有过传闻,说大皇子赵骥本意让位于亲弟,但与生母贵妃争执一番后,便再无此种打算,朝中官员派人去探过贵妃的情况,只是贵妃整日闭门称病不见外人,寻了太医也说不清情况,最多只有宫中的探子说贵妃整日以泪洗面,不知是何缘故。

  新帝赵骥生得高大威严,极让人忽视他刚及弱冠,只觉他颇具帝王风范,举手投足间便是无人敢轻视的威压,谁都不了解他性子如何,怕他行事如治军般不顾人情,在他登基初期都谨言慎行。

  施太师是三朝元老,得先帝信任,先帝将手中权势交到他手上,让他管理朝政,谁都知道他称得上一句权倾朝野,只不过他极少僭越,也没有人明面说他什么。

  大抵是从前劳心费神过度,近年身子越发不好,先帝甚至许他不用早朝,若是得病,在府中安养即可。

  但比起在京城没有根基的新帝,施太师的话到底是服众得多。

  新帝初登基为帝,处处受掣肘,施太师一党在朝中主导多年,自不愿把权交回去,装傻充愣,倘若真遇到个镇不住场子的,大抵会被这群群臣气得头晕眼花。

  可新帝年纪轻轻就敢上战场的,到底不是普通人,他不到两天便换了身边的御林军和侍卫,凡是弄虚作假,以下欺上者,都先推出外打二十大板,倘若知法犯法且不改正者,罪加一等。

  京城这些大臣都是养尊处优的,听见外面的哀嚎呼痛声就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又不敢抬头往上面看。

  坐在上面的帝王性子若温和些,他们这些人指不定还能跪下以大义求情,但赵骥身上的弑杀之气如实质般压得人身体都不敢乱动。

  他真的会杀人,谁都惜命。

  一群施太师党心中不由想真是怪了,就算赵骥出去已经五六年,但这般厉害,也不知是谁给教出来的。

  谁教的他已经无从考据,至少朝中那段时日都安分了许多,新帝整治吏法尤为严厉,触犯冒犯他的人,不是贬谪就是外调,与此同时他又实行能者多劳,能者多赏,献策进谏者升官加爵,这下就算是有心要装病给他些脸色看的,也不敢再懈怠。

  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

  边境屡屡被突厥侵袭,皇帝登基不到一年,决定御驾亲征,一时间引起纷纷议论,贪生怕死的臣子不知道当如何是好,虽知这位陛下是打仗的好手,但战场刀剑无眼,皆是劝他要三思。

  民间百姓称赞他的多,夸他英勇智全,是为百姓考虑的明君。

  这一场仗打了两三年,他不在京城,他手底下的能人志士处事也是井井有条,不曾出过大乱子。

  时间往后拖得久,施家支持的那位皇子又不敢与皇兄对上,躲在封王的王府中不出来,导致情势对施家越发不利。

  甚至施太师只是在舞弊案中出了些差池,保下来一个无关紧要的门生,便被皇帝抓住把柄,皇帝以太师年迈,为避免日后再出这种意外为由,将他半革职谴回家中,施家气焰瞬间降低下来。

  皇帝在处处针对施家,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施太师把握朝政多年的缘故,但谁都说不清具体的原因。

  较为奇怪的只是皇帝虽对施家不留情面,但施家的四爷却受了他的重用,这下大家更琢磨不透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问起施四爷,他也没说什么,旁人渐渐传出消息,说皇帝这是要用施家人对付施家人,好算计。

  结果是不是谁也猜不到,只不过施四爷处事了得,是个能臣,平日遇事也不偏倚施家,倒也确实是像传言中的那样。

  等皇帝班师回朝日,京中四处都是张灯结彩,一堆人聚在一起,他们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党派之争已经不太感兴趣,忽然议起了皇帝的后宫事。

  众所周知,皇帝登基那年,朝中官员尸位素餐,当他处理完这些朝中事后,又御驾出征,满打满去,他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后宫闲置至今没有任何妃子,据说连受过临幸的宫女都没有。

  现在他回京,就算是再怎么不担心的大臣,也总该催上一催,平日里话本出的最多的民间,讨论得最多。

  “施太师家有一个孙女,我弟妹见过,听说长得好看,娇滴滴的,大抵是献进宫中的,好不容易培养的一个孙女,施太师不可能让人随便嫁了。”一个人在面摊说。

  另一人吃花生米道:“说不准,施太师与皇帝不和,就算是送了孙女进去恐怕也是没什么用,倒不如和施家的那个四爷多来往,不过据说两父子好像都要断绝关系了,这荣华富贵谁都会选,老爹遭皇帝讨厌,儿子为了保前程,也是够狠的。”

  吃着面的喝了口面汤,啧啧两声说:“那你是没听过我弟妹怎么说这施家的孙女,她说她一个女人都觉得动心,就算这皇帝心是铁做的,恐怕也会被一个女人融化柔情似水。”

  面摊老板听得好奇,也凑过来道:“我怎么听说人已经送到太后身边了?”

  那两个人都笑了,说:“那这下看来,施家大抵是没什么希望了。”

  京城谁不知道皇帝和太后两母子间的关系僵硬?就算施家孙女真送了过去,这也是白搭的事,皇帝连太后都不见,又怎么可能去见一个不喜欢的施家女。

  他们继续谈天说地,说着说着,又说到哪个青楼来了好看的妓子,城北的梨园也来了好戏班子,要是手头上宽裕,都打算去一趟。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后边有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喝完剩下的汤,留下几枚铜钱,起身离去。

  他是赵骥麾下的一个探子,没想到过来吃碗面就听到时下的消息,于现在的赵骥而言,施家自然是不成气候。

  施家四爷审时度势,早早择明主,赵骥赏识他能力,知道这是个不甘屈居于人下却极其识分寸的,做起事来干净利落,用起来十分省心。

  现在但凡是想要明哲保身的聪明人,都在划清和施家的界限。

  当赵骥听探子回报施家让太后身边带了施家女时,只淡淡喝了口茶。

  “他们既是愿意让孙女进宫蹉跎时日,朕也不拦着他们。”

  赵骥这些年不愿意碰女人,除了以身作则外,便是知道施家不安好心。保不准身边哪个看起来纯善的,就是施家派来的探子,日后生了皇子,反倒给他们起来的机会。

  该查的东西他已经忍着怒气早早调查明白,在他未登基时他们便花了不少心思想阻拦他回京,等到回到京城,又故意设计让他听一些不该听的言论,诱他放弃皇位,其心可诛。

  赵骥愿意用施四爷,是他处事了得,至于施家孙女,只会是废掉的棋子。

  ……

  宫中冷月初升,新帝归京是好事一桩,宴请群臣,歌舞祥平,独独是太后宫内只挂几盏灯,显得清冷了些。

  太后与皇帝关系僵,有太后到来的场合,赵骥一般都会先称病退下,他是皇帝,谁也不敢说什么。

  即便真有人敢把不孝的名头扣在他头上,他冷声说一句龙体有恙之际,枉顾龙体,是居心不良,也足够让人在清冷夜里跪一宿。

  三皇子赵充被封钦王,对母亲和兄长的事也是一头雾水,他仍然是觉得自己皇兄对施家所用手段太过于狠厉,施家乃股肱之臣,自家皇兄所为,非仁君。

  可他到底不敢劝,太后不许他掺和进这些事,他这些年有过好几个孩子,无一例外都在初期流了,有个云游道士说他此生无子女缘,他从前还不信,到现在已经认命随缘。

  今天赵骥设宴,他也同样没敢劝赵骥去看看太后,施家如今不得圣宠,唯一一个厉害的施四爷,又是靠自己本事上去的,已经在外另设府邸,他们现在让孙女进了宫,打的心思就连钦王都猜得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会帮施家。

  有个小太监偷偷跑过来,赵充认得他,他是太后身边的人。

  小太监鬼鬼祟祟,同和赵充耳语两句,说太后打算过来看看陛下,让他帮忙拖一拖,赵充还没答应,就忽地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四处张望没见到有人盯着,他又觉尴尬,只匆忙应下,让小太监速速离去,回头时就看到施四爷身边的人去寻了赵骥,心觉要糟。

  赵骥喝了不少酒,却是没醉,听到自己弟弟见了太后身边的人,也只是顿了顿,手搭在膝盖上,没说什么。

  他起身来,说酒意上头,让赵充代他敬臣子。

  当初太后为保秘密,想让他误以为自己不是皇帝亲子时,他们母子间的关系便断了。

  赵充话还没来得及说,赵骥便已经走出去醒神,他硬着头皮应下,心想施四爷当真不留情面,施娢不是他看大的吗?他怎么舍得让姑娘家在宫中受嫌弃?

  太后既然过来,肯定是要带上她的。

  他不敢触怒赵骥,加上平日性子好,又不常发脾气,只能是让太监宫女给太后和施娢备位置。

  等太后过来时,就算是已经快要醉了的官员的瞬间清醒,朝上一看,果然赵骥不在,他们揉着晕乎乎的头,给太后请安。

  对于赵骥和太后间的嫌隙,流传最广的,是说太后尚是贵妃时,宠溺幼子,不顾长子安危,让赵骥前去边境历练,等先帝病危时,又去求赵骥让位于钦王。

  这是涉及皇位的大事,万一传言是真的,谁都没两个脑袋敢去惹赵骥。

  太后后头跟着宫人,身边却是没带施娢,她见到席间皇帝不在,又有些失望,她看向赵充,赵充也摇头叹了口气。

  后宫不得干涉政务,即便是太后的人也不得接近皇帝寝宫,也只有这种时候能来见个面。

  赵充一个闲散王爷,手中几乎没有一点实权,即便是最初时做过梦,现在梦醒了,也清楚自己的斤两,夹在太后和皇帝间,他着实是觉得头疼,心想自己还不如辞了这王爷,谁爱当就当去。

  可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底想想,要是说出来,他这位一言九鼎的皇兄会当场允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跑去玩了,心虚

  明天晚上九点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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